裴简看着他。
“傅先生说明天中午餐厅开放,邀请季先生来吃顿饭,请你转达。”
对他能客气。
对傅见就不行了。
裴简表情不变,心里却摸到了一个底,“好,我会转告,但是去不去不是我能决定的。”
他们心有灵犀似的。
秦止点头,“明白。”
裴简要走,秦止又叫他,他沉了口气,忽然后悔刚才跟他打招呼,缠上一堆麻烦事,回过头,却见秦止眉间有些郁气,他直接问“季太太吃橘子了?”
这话在别人看来问的奇怪。
可若是知道前因后果,便不觉得诧异了,裴简一下子恍然大悟,看着秦止的眼神都多了一份打量,“是吃了一些。”
“我知道了。”秦止端着笑,“谢谢。”
他那笑很不自然。
一晚上都弄得裴简心神不宁,没睡好觉。
第二天一早便有度假区的服务人员上来送吃的,一切都按照裴简说的,食物清淡,不含任何重口或刺激性。
禾筝换了衣服,小心翼翼地擦着软膏。
昨天情况严重,季平舟几乎将一管都挤完了,她早上没得用,正烦闷着,听到外面推餐车进来的服务人员说“这是裴先生特别交代要的药膏。”
季平舟没有认真看。
离开的时间快到了,裴简恰好进来,大概是看到了那药,只觉得纳闷,“我要的不是这种。”
服务员生怕弄错了惹了人,说话都战战兢兢的,“我们是要安排昨天那种,但秦先生说这种治季太太的过敏症状更好些,特意让我们送上来的。”
“秦先生?”
裴简也许对秦止有记忆。
季平舟却没有,他凝着服务人员,别人被他这眼神看的发怵,求救似的看着裴简,“是……是裴先生昨天说的。”
“我遇见他,是跟他提了一嘴。”
可他也没想到秦止会管这档子闲事。
服务员走后他们才一同望了禾筝一眼。
“这东西还能用吗?”裴简只觉得那药已经不是治伤的药了,而是毒药。
季平舟也存了犹疑。
只有禾筝知道秦止的意思。
她小时候在弄堂无意吃了橘子,那时还不知道对橘子过敏,一连吃了好几个,严重的喘不过气,可那里又没有医生,去医院都来不及。
秦止便和宋闻分头跑了几个药店,买了好几管外用的药膏,最后试验出来,这种最好用,也最便宜,涂上去一天就见效。
他哪有什么恶意。
纯属是季平舟和裴简想太多。
从洗手间走出去,禾筝假装什么都没有听见,“怎么了,不吃饭吗?”
也许是本就心虚,这话来的也生硬,裴简看到她就想到了什么。
她昨晚偷偷出去,秦止也在楼下,还问她是不是吃了橘子。
现在又冷不丁送来药,桩桩件件,可忽略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