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很喜欢看唐初露对自己叽叽喳喳地抱怨,然后仿佛又嫌弃自己话多一样,自己先不好意思地笑了。
傻兮兮的,带着娇俏和温柔。
只是那天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她这样对自己笑了,她甚至都不愿看见自己,哪怕碰到了,眼里也之后厌恶。
裴朔年眸子渐渐地沉了下去,忽然伸出手,想要细细临摹她的轮廓,触碰她细腻皮肤上绒绒的细毛。
就在指尖要触碰到的时候,病房里忽然响起一阵猪叫,带着节奏感在“吼吼……吼吼吼……”
裴朔年“……”
这个猪叫的铃声唐初露用了很多年了,读书的时候就一直是这个铃声,他以前也说过她不少次让她换掉,但她就是喜欢,一直都不肯听话。
裴朔年无奈地扶额,叹笑了一声,见那手机一直在响,就伸手拿了过来。
唐初露身边没什么朋友,也没什么亲人,除了蒋宝鸾就没别人了。
他猜可能是伯母那边打过来的电话,结果却是个没有存下来的电话。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个号码,他心里下意识就有些排斥。
“喂?”他想了想,还是去阳台上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静默了一瞬,传来了一个低沉的男声“露露呢?”
裴朔年也沉默了,半晌,他拿开手机,看了看屏幕,还是一串陌生的数字,连个备注都没有,却还是让他感觉到了压迫感。
是唐初露养的那个小白脸?
裴朔年心里一刺,却故意装傻,对着电话那头说“露露在睡觉。”
陆寒时脸上笼罩着阴郁的森寒,周身的气场下降了几百个度,空气都凝结起来,邵朗和周绒绒连忙闭紧了嘴巴,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
他们两个可没忘记,陆寒时这男人生起气来有多可怕。
男人随手扯开脖子上的领带,走到了阳台上,垂眸看着手上的青筋,声音却还是冷静的,“我是露露的老公,你是?”
裴朔年笑了,似乎有些挑衅,“太巧了,我是他前任。”
“不巧。”陆寒时淡淡反驳了他,眼里带着一丝寒气,“前任男友怎么配跟现任丈夫作比较?需要我提醒你后者的关系受法律保护么?”
裴朔年眸子里郁结的冰冷和不屑瞬间碎成了千万片,带着难以置信的震颤,咬牙切齿地问“你们结婚了?”
陆寒时听出了他语气里的波动,勾唇一笑,有些讥讽,“已经领证,到时候请你来喝喜酒?”
裴朔年直接挂了电话。
“嘟——嘟——”
听着那头的忙音,陆寒时瞬间收敛了笑意,眸子越发阴沉,本就雾霭阴霾的脸色像是要结上一层寒冰。
办公室的气场压抑而沉闷,像是在酝酿一场即来的暴风雨。
邵朗顶着巨大的压力,硬着头皮给了他一叠文件,“老陆,这是中心医院的资料。”
陆寒时没有伸手接,示意他放桌上。
邵朗这个时候不敢触他的霉头,恭恭敬敬放好,指了指门口的方向,“那我……和绒绒先出去了?”
陆寒时看都没看他一眼,转过身靠着办公桌,摸了一支烟出来,点燃。
袅袅的烟雾从指尖升起,他的侧脸精致得不像凡人,哪怕是邵朗这个纯正直男都觉得陆寒时的长相实在过分妖孽。
他只抽了一口就不再抽,烟还在指尖燃烧,他掸了掸烟灰,忽然问道“你知道怎么合法杀人吗?”
邵朗“……”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合法杀什么?”
“算了。”陆寒时将烟挤在烟灰缸里,转身坐了下来,打开了电脑,“你俩可以滚了。”
今天的老陆太诡异,邵朗也不敢久留,二话不说带着周绒绒麻溜滚了出去。
陆寒时看着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