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小姐李颖站出来，道“这抹额是出自佟记绣庄，不是我三姐绣的。”她死命的绞着衣袖，硬着头皮几乎是喊出来的。
不晓得的，还以为她和李三小姐有多大的仇恨似的。
李娥不动声色地看着这一切，是的，都和前世对上了。
揭发她的不是李惜，而是胆小怕事的四妹李颖。
听李颖这般说，有家眷恍然大悟，“难怪看这针法这般眼熟，原来是出自佟记。”
一句话激起千层浪，刚刚还赞不绝口的众人这会儿全都倒戈相向，纷纷露出不屑的眼神抑或是指责她。
“小小年纪不学好，竟学会撒谎。”
“是不是她绣的又有什么要紧，最重要的是德行品言。”
“李大人怕是做梦都没想到会养出这么个女儿，真是家门不幸。”
李惜暗喜，刚才站得有多高，现在就摔得有多痛！
李珍忙去劝说大家，“这件事我和母亲也不知情，若是晓得，定不会……”
“定不会什么？”李娥打断她，冷笑，转过身坦然面对宴席上的宾客，“谁说这抹额不是我绣的！”
“四妹，你又没亲眼所见，何以一口咬定这抹额不是出自我手？”
“这、这是佟记的绣品，只要稍一对比就能看出来。”
李颖呈上绣品，方老夫人拿在手中比对，发觉是有那么几分相似。
藩台大人府上的家眷过来瞧了，因着自家有好几件衣裳都是出自佟记，就拿她今天穿的这身流彩暗花云锦装也是佟绣娘亲手所绣，粗略一看，倒是分不出什么差别，不过也有几处不尽相同。
可这话她不能说，毕竟不是自家事。
李惜两眼红了，“三妹妹，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李珍也连连叹气，就像李娥做了什么罪大恶极之事一样。
贺大太太本来想说几句，但见这番情形，也不是她能护得住的，佟绣娘的绣技独特，明眼人一看就能分辨。
“这么说，大家都认为这抹额不是我亲手所绣？”李娥声音很淡，但在场的人都听见了，也不知为何，有人感到这语气中有一股说不清的气势，不像是她这个年纪该有的，只是这念头也是一闪而过，没有人去过多注意这一点。
不过此言一出，宾席上都安静了片刻。
李惜见此便对李颖递了个眼神。
可李颖唯唯诺诺缩在人后，李惜心道不成气候的东西。
此时苏老夫人开口说道“算了吧，她还是个孩子。”
李惜怎可放过扳倒李娥这么好的机会，索性自己站出来道“三妹妹，事实摆在这，你说得再多也没用，还不如大大方方承认，往后谨言慎行，有句话怎么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若是你晓得错了，我保证没有谁会去追究，可你谎话连篇，你让母亲、大姐和我，如何给方老夫人交代。”
闻言，李珍便道“三妹妹，若是你知错，姐姐愿意和你一起受罚。”
不少宾客露出欣赏的表情。
程氏欲言又止，有家眷瞧着也晓得她此时身不由己，虽是嫡母但李三小姐又不是她亲生，这种事不好开口，护着不好，不护也会有闲话，便频频安慰道“这事和你没关系，你不必自责。”
这话倒是说得恰到好处，程氏拿帕子压了压眼角，还是没说话。
李娥冷嗤，“我没有错，为何要受罚？大姐、二姐，你们就这么认定这抹额出自佟记？既然事实说话，那好，”
说到这她转过身对方老夫人福了一礼，“老夫人，今日这事并非我所愿，但也是因我而起，在这里晚辈先向您赔个不是，再者，既然这事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怎么也应该有个说法，晚辈肯请方老夫人给我一个自证的机会，也算是给在场所有人一个交代。”
方老夫人还没开口，苏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