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菡差点笑出声来,小舅舅这一本正经的揭人短的本事,还真是炉火纯青啊。
师老夫人被戳了痛脚,顿时脸色阴沉沉的,脸色铁青道“卿云,你即便贵为国子监祭酒,也终究是晚辈,难道帝师就教给你这么对长辈说话的?”
商卿云淡淡瞥了师老夫人一眼,意味深长的笑了声,淡淡道“老夫人若是愿意当个长辈,卿云,自当敬重。”
此话一出,瞬间,师老夫人一张老脸都快扭曲了,双手紧紧地扣在椅子上,手背上青筋凸起,冷哼一声,道“哼!看来国子监祭酒也不过如此,不辨是非,一味纵容!”
闻言,商卿云依旧面色淡然,视线似乎是看着师老夫人,又似乎隔着她看向空气,虽态度瞧着谦卑,可语气却没有半点恭敬之意。
“帝师府,惯着自家姑娘,何错之有?”
“师菡姓师,终究不是姓顾!你姓商,也终究,不是姓顾的!”师老夫人意味深长的瞟了商卿云一眼,当着众人的面,将他的身世揭开。
商卿云虽是帝师的唯一的弟子,可毕竟没有血缘关系,日后,也只能是帝师一脉,却不能承袭帝师府。
师师老夫人字字珠心,说出的话就像是一把刀子,狠狠的扎在人的心口上。
商卿云云淡风轻的掀开眼帘,微微颔首,道“老夫人说的对。”
师老夫人得意的仰起头,长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菡丫头的教养,自有国公府去教。还望,商公子不要插手我们的家务事。”
师菡不就是仗着帝师府撑腰么?
可她这辈子,也就只能姓师,只要在国公府一天,她就要受国公府的教!
商卿云睫毛轻颤,低头看了师菡一眼,语气无奈道“多大的人了,怎么还玩袖子?”
师菡眨眨眼,不满的拽过上清运动的袖子,继续把玩。
两人你来我往,好像这个屋子里压根就没别人似的。
师老夫人更是气的要吐血。师嫣自从商卿云进来后,视线就没挪开过。
无论是七王爷也好,还是武伯侯之子,又或者是商卿云,任何一个,都是既有家世,又生的一副华皮囊之人,但凡她能嫁给其中任何一个,后半生,她和她母亲就不用愁了。
想到这儿,师嫣不禁咬咬唇,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商卿云,要不是今天眼睛不舒服,她还想抛个媚眼呢。
一股怒火唰的一下烧了起来,师老夫人气的身子都在发抖,“成何体统!面对尊长,你就是这副态度?”
商卿云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尤其是周旋在朝中权贵中时间久了,便越来越像是戴了一层面具。可即便如此,此时面对师老夫人,商卿云也克制不住的想要黑脸。
当着他的面儿尚且如此,平日里,可见这些人是怎么欺负师菡的了。
想到这儿,商卿云敛起眼底笑意,不动声色的将师菡护在身后,皮笑肉不笑道“我帝师府养不出整日里哭哭啼啼,亦或者是乱嚼舌根的人,师老夫人若是不喜欢我帝师府娇惯出来的孩子也无妨,您只管宠着您喜欢的。菡儿,自有我帝师府宠!”
商卿云说罢,朝着师老夫人恭敬却不甚走心的行了一礼,拍了拍师菡的脑袋,温柔到“舅舅带你回家。”
那一声回家,师菡差点泪崩。
前世今生,心中愤懑难平。起初她以为是不甘前世那般窝囊死去,如今才明白,她一只在等的,只是一句回家。
直到坐在商卿云的马车上,师菡还没反应过来。
恍恍惚惚的额跟做梦似的。
见师呆呆的模样,商卿云又好气又好笑,白了她一眼,道“不必装了。你不想与师老夫人耍嘴皮子,就装可怜,不就是仗着今日我定会去国公府么?”
被当面揭穿,师菡冲着商卿云嘿嘿的笑了两声,道“那不是仗着小舅舅疼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