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安修语重心长,实则带着明显的戏谑道:“马上就到北蒙了,如果我们还穿着厉国的装束,大摇大摆的到他们的地盘撒野,别说偷袭了,能不能活下来都难说。”
大家虽然知道他说的都是实话,只是这臭气熏天,又腥臭无比的衣服穿到自己身上,实在是难为人。
浦安修话落,却见牛大柱嫌弃之色一收,拿了身衣服走到他的面前,毕恭毕敬道:“浦公子的良苦用心,我们大家自然明白,只是作为领头人,小的辛苦扒来的这身衣服就孝敬浦公子吧!”
另一边的裴峰也囔囔道:“小浩子兄弟好像也没有衣服,我手里的这件,就给她吧!”
虽然说是自言自语,可那声音却足以让浦安修听个真切。
浦安修闻着那刺鼻的味道,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还嫌不够的又捂上鼻子。
这样特殊的气味,就像是大夏天一堆死鱼没人处理,扔在那儿腐烂了十多天才能产生这样别具一格的腥臭。
想到这样的衣服要穿在自己和小耗子身上,浦安修:……
看着大家幸灾乐祸,依旧努力憋着的表情,浦安修最终无奈松口道:“行了,行了,给你们个机会,找到水源把这些衣服冲洗一下。”
最主要的是他们若穿这样的衣服在北蒙进出,那也不像个正常人。
不然终于大松了一口气,然后把各自扒来的衣服团成了一团,随意的挂在马后。
做完这一切刘通又问道:“那这些人怎么办?”
刘通说的便是这些活着的北蒙人,他们只剩一口气苟延残喘。
浦安修看着他们空洞的双眼,装模做样的念叨道:“都是一群可怜人,因为库拓的一个自私命令,即便不愿意,也得千里迢迢的去攻打我厉国,到了最后却落得个曝尸荒野的下场,唉!可悲呀!”
众人还在疑惑,他怎么突然可怜起北蒙人来了,这些人心狠手辣,杀了他们那么多的百姓,还以吃人为乐。
厉国上下对他们那可都是蚀骨之恨,扒皮抽筋、千刀万剐都是轻的。
裴峰瞥了眼浦安修的神色,立刻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也跟着道:“是挺可怜的,也就是死了这么多的战马,否则这些人定会沦为酷拓的食物。”
还吊着一口气的北蒙人,瞬间想到前几日缺少食物的时候,库拓毫不犹豫的下令,让人回去把刚死的兄弟尸首找回来果腹的事。
那时候他们对库拓就已经心存不满,只是随着时间的增加,这种不满愈加强烈。
直到现在被丢下,他们已经心如死灰,更有许多人对库拓,这个在军中深得人心的大将军,产生了浓烈的恨意。
只是令他们没想到的是,最后一刻,却是厉国人,他们眼中随时可以屠宰烹食的的羔羊,来可怜他们。
牛大柱疑惑的看着两人一唱一和,试探着道:“要不给他们个痛快?”
浦安修:“算了,生死有命,就看老天给不给他们活路了,走吧!”
随着浦安修的话落,他带头打马离开。
其余的人也都陆续离开,牛大柱却还是满头的雾水,始终不明白,上次伏击,他们把活着的北蒙兵都解决了,这次为什么又放着他们不管?
牛大柱这个问题憋在心里实在难受,去问别人,又怕人家笑他蠢。
终于等来了晚上休息,牛大柱借着烤肉的机会悄悄向浦安修挪近了点。
“浦公子,我想了一个晚上都没想明白,为什么要放了他们,如果真有人路过,岂不是放虎归山?”
浦安修浑不在意:“那就放虎归山呗,反正又不会咬我们。”
牛大柱越加的糊涂,浦安修一看他这样“啧啧”出声,好像不明白,就他这不会转弯的直脑袋,在战场上怎么能安然活到现在。
“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