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眼。”
“娘娘,您别奴婢多嘴,北境地处荒凉,离京师又远,您这千尊玉贵的身子,又何必要去那里受罪?”
“你懂什么?”顾容秀停下了步子,她的眼眸微眯,道“她沈云薇都能去得的地方,莫非我顾容秀去不得?难不成,我还能比不上她?”
“王妃,奴婢不是这个意思…”青萝连忙解释。
“够了!”顾容秀厉声打断了青萝的话,她的眼眸带着几分幽怨与感伤,只道“眼下的情形,我绝不能再坐以待毙,我若这般在京师枯守下去,等到王爷回来,他眼里还能有我顾容秀这个人?”
“奴婢明白了,奴婢这就去让人备车。”青萝微微行礼,说完,便是匆匆走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顾容秀一人,她慢慢踱着步子,隆安帝的那一句话,却是蓦然闯进了心里。
他说,当年,是秦时中开口求情,才保住了她的性命。
顾容秀停下了脚步,只心烦意乱的闭上了眼睛。
大军并未在驿站休整太久,便是启程继续向着北境行去。
马车中,秦子安正倚在母亲的臂弯,只被颠的昏昏欲睡,沈云薇为孩子掖好毛毯,自己也是抵不住困倦,忍不住打起了盹。
蓦然,沈云薇只觉有人敲了敲车床,发出“笃笃笃”的声音。
沈云薇微怔,掀开车上的窗帘,映入眼前的便是一张俊美无俦的面容。
就见齐王跨坐在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上,一袭劲装,仍是难掩尊贵与潇洒,而他的笑容更是宛如一道阳光,照在了人的心上。
“拿去。”周世钧一笑,将一只毛茸茸的兔子透过车窗递到了沈云薇面前。
还不等沈云薇回过神来,秦子安已是揉了揉眼睛,从母亲的怀里醒来,刚看见那灰兔子,孩子的眼睛就是一亮,只兴奋的“啊”了一声,从周世钧手中将小兔子接了过来。
“娘,您快看!”秦子安有些乐的不知要如何是好,一双眼睛璀璨的如同天上的星星,沈云薇虽不想与周世钧惹上什么瓜葛,可见孩子高兴成这样,也不想扫孩子的兴,是以,她微微一笑,与孩子道“快谢谢齐王爷。”
“多谢大……”秦子安仍是想与以前那样喊周世钧“大哥哥”,可刚喊出了一个“大”字,便是想起了母亲之前的嘱咐,孩子改了口,和齐王道“多谢齐王爷。”
“不客气,无意间捉住的,留着你们娘俩解闷吧。”齐王也是一笑,说完,周世钧向着沈云薇看了一眼,见她的心神也是被那只兔子吸引了过去,垂眸去逗兔子的模样就跟一个不经世事的少女般。
他看在眼里,终是无声的收回目光,扬起马鞭,骏马顿时向前奔去。
自那日之后,周世钧倒是隔三差五的会送来一些小玩意,有时是一只蝈蝈,有时是一只风筝,有时则是一些稀奇古怪的,沈云薇都叫不上名字,但秦子安却十分喜欢的小东西,到了后来,每逢见到周世钧,秦子安都是高兴的不得了,倒是和这个王爷越发熟悉了,沈云薇本想阻止,可念起途中日子枯燥,他们这些大人都觉得辛苦,又何况是秦子安这样大的孩子,见他与周世钧投缘,便也由着孩子去了。
晚间。大军安营扎帐。
这里已是靠近了边疆,天气越发寒冷,呼啸的北风听起来十分狰狞可怖。
秦时中回到主帐时,惊觉帐中并无妻子的身影,男人心下一紧,刚要出声唤人,就见被窝里拱出了一个娇小的人形。
他看在眼里,便是放下了心,缓步走到床前,刚将被子掀开,便是温香软玉抱了个满怀。
沈云薇已是从被窝里探出身子,钻到了他的怀里。
秦时中亦是回抱住她的身子,轻声道“怎么了?”
“你一直不回来,我睡不踏实。”沈云薇将脸庞埋在丈夫怀里,声音细若蚊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