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橛箭这玩意并不是用来杀人的,他起初的用途是用来攻城的,这玩意在经由床子弩发射之后,可牢牢钉在坚城城墙之上,后续跟进的步卒则可以利用这些钉在城墙之上的踏橛箭攀爬攻城,踏橛就是这么来的!
试想一下,能洞穿坚石的踏橛箭打在人身上会如何?
那场景堪称是惨烈到不敢现象!
当前的梁洲铁骑便是在这种极度惨烈的场景之中,哀嚎嘶吼!
踏橛箭这种堪称变态的武器,穿透一个人之后并不会停止,而是带着一个人尸体继续飞驰,往往一枚踏橛剑就可钉死十余名梁洲铁骑!
恐怖,惨烈,血腥!
如此种种之下,后背挨了那么一箭的段龙儿,终于下令撤退了。
“撤,大军速撤!”
在他的命令之下,大量惊魂失措的梁洲铁骑如蒙大赦一般,飞速脱离战场!
刚才的惨烈一幕,绝对会成为他们的终身阴影!
太特码恐怖了!
在那种箭雨和铁枪之下,他们身上的铠甲简直异常的可笑和无力!
半个时辰之后。
段龙儿以丢下两千多具尸体为代价,撤出了神臂弓的射程范围!
与此同时,漫天寨内。
望着敌军远遁身影的张亢,冷冷笑道“只要我张亢在,彼等片甲不可过宁山!”
他的话语之中隐藏着那么一股舍我其谁的豪迈之气。
………………
半个时辰之后。
后辈受创,面无血色的段龙儿,跌跌撞撞的走到了段镇的马前道“父亲,不可在向前方挺近了!”
“前方有敌人据寨……阻……!”
他话未说完,便一头栽倒在了段镇马前!
他后背受创严重,且一直有鲜血溢出,能撑到这时候才昏死过去,已经算他段龙儿意志强横了!
望着马前扑倒的长子,段镇的左手的猛地颤抖了一下,然后平静出声道“来人,给我将这个败军之将,军法从事!”
军法之中,兵败当斩!
这段镇竟然要斩杀自己的长子,来振奋颓丧的军心!
不得不说段镇是个狠人,无愧其鸠虎之称!
此话一出,四座皆惊!
陈团和王盛两位老将军,率先翻身下马,然后跪在段镇马前道“段帅,龙儿他是中了埋伏啊!”
“并非因为其无能而败北啊!”
话音入耳,段镇面容依旧冰冷如铁道“军法无情,尔等不要在劝了!”
“不可,段帅这绝对不可!”
“那有临阵斩杀己方大将的事啊!”
陈团抱住段镇的马头,苦苦哀求!
受他的影响,越来越多的梁洲士卒皆下跪出声道“请段帅饶少将军一命!”
全军皆为段龙儿求情,凭此也可看出段龙儿平时在军中的威望!
望着周遭跪下一片的军士,段镇的神色稍微缓和了一些道“既然诸君皆为他求情,那本帅就暂且留他一命!”
“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待其苏醒之后,剥夺他的一切军职,以白身到军前效命!”
字字铁血,句句严明!
无论刚才段镇是否是逢场作戏,但这一刻他都将疲惫不堪又遭迎头痛击的梁洲军士的心牢牢的聚在了一起!
这就是手腕,这就是水准!
确认了前方有个钉子之后,段镇并没有第一时间让麾下部队猛攻,而是选择让劳累不堪的军队歇上一歇!
若是前方无有阻碍,那讲究兵贵神速没错,若是明知有阻碍,还特喵的兵贵神速的话,那不是自信过了头就是脑子有坑!
很显然段镇脑子没坑!
………………
武胜,安西将军府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