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不说,就冲她这小侄女重情这一点就不能说。
阮知意小时候养了一只田园犬,是阮言城在她生日的时候送的。她喜欢的不得了,后来那只狗突然就不见了,怎么找都找不到。所有人都来安慰她,可她却说没关系,她会等那只狗回来的。再后来,那只狗找到了,却被肢解了,埋在了院子里,那一晚,阮知意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没出来过一次,谁敲门都不开。等到第二天,阮知意红着眼出来了,没有再提过那只狗一次。阮烟也以为她放下了,有一天晚上直到她碰到阮知意蹲在那只狗被埋的地方,在埋一些那条狗平时最喜欢的玩具。她才直到,原来啊,不是放下,只是埋在了心里。
阮知意点点头,没说话。
阮烟想缓和气氛,她坐在阮知意的旁边,对她笑的很暖“知意,小姑姑和你玩一个游戏,叫快问快答,你不能思考,要马上回答好不好?”
阮知意没拒绝,说好。
“苹果还是橙子?”
“橙子。”
“画画还是跳舞?”
“画画。”
“甜还是咸?”
“甜。”
“高个子还是矮个子?”
“高个子。”
前面的问题还很正常,后面的问题意思就很明显了。
“爸爸还是姑姑?”
“都要。”
“爸爸还是妈妈?”
“爸爸。”
阮烟看着她,掩住眼里的紧张,语气随意却全是试探“姑姑还是妈妈?”
阮知意却停了一秒。
阮烟眼里的失落还没来得及藏好,就听见了阮知意细细软软的声音,浇灭了阮烟心里的不安。“姑姑。”
阮知意盯着阮烟看,那双柳叶眼里很认真,很坦诚“小姑姑,知意很喜欢你,你在我心里你和爸爸在第一位,所以不需要这样的。”
没有必要试探,也不用因为她就小心翼翼,束手束脚。
阮烟高高挂着的心稍稍放了放,又问“那第二呢?”
“是爷爷奶奶。”
阮烟又追着问后面的排位,直到前五都没有出现董淑清才罢休。
晚上十一点。
阮知意躺在床上,转了个身,脑子更清醒了。说到底还是在意的,毕竟是生了她的人,哪怕理智上告诉她不应该难过的,情感上却控制不住。
阮知意怎么样都睡不着,心口堵得慌,有一团气在胸口,在发酵,心口被轻轻的刺了下,有些麻,还有后知后觉的痛。
手机突然震动了下,是路西洲。
他在跟她说晚安,还有提醒她明天要带的东西。
阮知意突然很想和他说话,第一次这么不管不顾,第一次失了分寸,莽撞又急切地想看他。
她拨了个视屏通话。
不到一秒,那边就接通了。
那头喊她“知知。”
是很温柔的声音,很温暖的声音。
阮知意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觉得很委屈,她嗯了声。
闷闷的,她在难过。
路西洲坐起来,把床头的灯打开,想仔细瞧她的眉眼,她那边没开灯,很暗,只能隐约看到一个轮廓。“知知,怎么了?”
阮知意在喊他“路西洲。”
路西洲抓着手机,盯着她看,在应“嗯。”
“路西洲。”
“我在。”
“路西洲、路西洲。”
“嗯。”
这是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这么缠着他,一声一声的,能让路西洲丢盔卸甲。
路西洲突然很想去找阮知意。
阮知意突然开口,声音里有明显的难过“路西洲,为什么她不喜欢我?”
没头没尾的,但路西洲猜到了。
床头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