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不说是吧?”秦孑点了点头,心头莫名暴躁的厉害。
他跨过陈恩赐身边,背对着她站了会儿,越想越烦的他抬起手抓了把头发,又转身回到了陈恩赐面前。
他想要再追问她一遍到底是他妈的谁动的手。但在看到她脸上红肿的手指印、和她垂着眼皮紧抿着唇的模样时,他到嘴边的话,忽然就说不出来了。
他一脸不爽的盯着她看了许久,最后似是认输般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低哑着嗓音,又开了口“饿了吗?”
陈恩赐还是没说话。
秦孑“行吧,我陪你当哑巴。”
说完,恰有一阵风吹来,带着寒意。
秦孑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在了陈恩赐的身上。
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相对的在大马路边站了不知多久,陈恩赐轻轻地摇了摇头“我不饿。”
秦孑“那你现在最想做什么?”
“我……”陈恩赐顿了顿,还未开口眼眶先不受控制的红了“我想回……”
她想回家。
可她无家可回。
北京的陈家从来就不是她的家……现在能被她勉勉强强称为家的,只有她在上海租的那个房子。
陈恩赐动了动唇“……回上海,回家。”
秦孑盯着她湿润的眼角,看了好一会儿“好,我们回家。”
横店到上海没有高铁,秦孑盘算了下时间,从横店到义乌一个多小时,再从义乌转去上海,加上在高铁站等待的时间,耗时和他租辆车开回上海差不了太多。
秦孑直接掏出手机,找个租车点,带着陈恩赐过去租了一辆车,然后跟容与林染打了声招呼,就载着陈恩赐往上海开。
一路上,陈恩赐都很沉默,时不时地盯着窗外愣一会儿神。
秦孑当然知道她是出了什么事,可他也看得出来她不想说,所以他并没有问。
三百多公里,秦孑开了三个半小时,到上海已是晚上九点钟。
秦孑按照租车指定点还了车,和陈恩赐走到了路边。
今晚上平安夜,上海的出租车很难打,秦孑和陈恩赐等了十几分钟,都没等来一辆空车,最后他们看到开过来的一辆公交车是空的,秦孑便推着陈恩赐,上了公交车。
公交车前面坐着两个刚下班的人,其中一个抱着文件夹快要睡着了。
公交车后面空无一人,秦孑投完币后,就推着陈恩赐走到了车尾,坐在了倒数第二排。
公交车车速很慢,开的晃晃悠悠的,和从横店回来时的路上一样,她望着窗外不言不语,就跟没了魂儿的洋娃娃似的。
秦孑在她身边坐了会儿,就起身挪去了别的位置。
陈恩赐察觉到了动静,扭头看了坐在和自己隔了四排的秦孑一眼,然后将视线再次落在了窗外。
公交车走走停停,在经过他们上车后的第三个车站时,坐在前面的那两个乘客也下了车。
偌大的车厢,除了车头开车的司机外,只剩下隔了很远位置的秦孑和陈恩赐。
公交车重新启动,开离公交车站牌,车速平稳后,秦孑起身,又回到了陈恩赐的身边。
女孩望着窗外正走着神,根本没发觉到他的靠近,直到他将一个耳机塞进了她的耳朵里,她才扭头看了眼秦孑。
秦孑没说话,将另一只耳机塞进了自己的耳朵里,然后点了下手机屏幕。
一首陈恩赐很熟悉的歌曲,透过耳机传入了她的耳中。
那是她很喜欢的一首粤语歌,她在家里时常听。
秦孑和陈恩赐依旧没交谈,两个人共用着一副耳机,静静的听着同一首歌。
车子往前开啊开,陈恩赐再次扭头看向了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