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预料到结局的不尽如人意后便不去努力了吗?
在苍茫的大海上,狂风席卷着乌云……不对,在苍茫的荒原上,狂风裹挟着雪花,雪花纷纷扬扬如同棉絮一般,黑色骑兵如同来自地狱的幽灵,而在这群幽灵的前方,詹乔如同一只被狼群撵着疯狂逃命的鹿。
她已经记不起来自己已经跑了多久,高强度的爆发正在疯狂的吞噬着她的修为,按照这种消耗的速度,她知道自己大概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雪花弥漫,黑色纱巾紧紧贴在她的脸上如同摆设,根本就遮挡不住那些无孔不入的雪花,反倒还影响了她的呼吸,让她每一次呼吸都要额外的付出精力。
她的胸膛好像快要爆炸一般,呼吸虽然尚能保持均匀,呼吸道却好像快要着火似的,口很干,舌很燥,身体好像早就已经不是由她自己控制,而是按照惯性机械的向前向前再向前。
她真想马上找个热乎乎的炕头好好的躺会儿,有个声音再不断的对她发出诱惑“别跑啦,反正也跑不了,还不如停下来,杀一个够本儿,杀两个赚一个,倒还图个痛快。”
对于疲惫至极的她来说,这样的诱惑力量非常之强大,好几次她都想停下来。不过每当她开始动摇的时候,便有另外一个声音提醒她“你还没有找到韩飞呢,就这么死了,詹乔,你真的甘心么?”
“不甘心,老娘不甘心啊!”
她一次又一次的在心里歇斯底里的呐喊,然后一次又一次的从这呐喊当中汲取力量,拼尽全力的坚持着。
只是,这样的坚持恐怕注定是徒劳的,荒原茫茫一望无际,除非出现奇迹,不然她的结果其实早就已经注定。
一个和尚孤独的行走在荒原之上,哪怕大雪纷飞,他却好像感受不到寒冷似的,依旧赤着双足。
他一定独自在这荒原里走了很久,黄沙侵染,雪白的袈裟早已变了颜色,上有点点褐斑,想来经过最少一次惨烈的厮杀。不仅如此,他原本光洁的皮肤也变的十分干燥,嘴唇干裂,胡子拉碴,看起来十分的憔悴,只有那双眼睛仍旧明亮无比,灿若星辰。
荒原尽头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黑线,离的近些才看清楚,原来是一队北胡骑兵,他们队形散乱,像是刚刚与人接战遭受过重创一般,如飞般向和尚撞了过来。
和尚眼睛愈发明亮,不退不避,反而主动迎着这伙儿骑兵走了过去。
“又一个南蛮的秃驴,杀了他替死去的弟兄们报仇!”骑兵当中领头一个百夫长用胡语厉声疾喝,手中弯刀虚空劈向和尚,双腿用力夹紧马腹,鹰隼般的目光紧紧盯着和尚,离的还有十丈远近时便已经将持着弯刀的右臂高高的举了起来。
“杀!”骑兵们高叫着紧随其后,排好队形,纷纷举刀,一个个面目狰狞,一副要把和尚砍成肉酱的模样。
“来的好,小僧心头杀意难抑,正要大开杀戒,阿弥陀佛!”
暴雪更疾,和尚宣罢佛号,那百夫长的弯刀已经到了他的头顶,他却不闪不避,任凭对方弯刀砍中脖颈,右拳挥出,狠狠击打在马腹,“呛!”金铁交鸣声中,百夫长面上喜色尚未完全展开便觉虎口巨震,弯刀蹦出火花竟然从中折断,接着便听胯下骏马悲鸣一声,天地颠倒,他情知不妙,急忙松开双腿,想要从马背上跳下来,可惜却晚了半拍,那骏马受到重击当即侧翻,他的屁股刚刚离开马鞍,腿便已经被沉重的马身重重的砸到了地上。
马行太速,这一倒下,惯性十分巨大,垫着那名百夫长一连撞翻十多匹马才止住势头,骏马吐着白沫早已毙命,而百夫长也血肉模糊,脑袋以一种非常诡异的姿势看着自己的身后,双眼圆睁,口鼻间却早已没了气息。
卑微的人即使死去也是卑微的,那和尚甚至连看都没看那百夫长一眼,人在已然乱成一团的骑兵群中穿插,般若拳使出,身形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