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婧当然是没有沈芊私人联系方式的。
畅音娱乐的对公联系方式倒是公开的，但这样太迂回了，想了想，她最后干脆直接打了陈楠的电话。
“楠姐，好久没见了。”
不远处，镜子里倒映出周婧咬牙切齿的一张脸。
听筒另一边，陈楠的声音倒是和和气气的，“是挺久了，我还挺意外，突然接到你的电话，有什么事儿？”
“也没什么，就是ytv那边的新综艺，请我当导师，你们公司接了这部综艺的制作吧？我想跟沈芊聊聊。”
陈楠“哦”了一声，“你找沈总啊，沈总正在开会。”
周婧听到那句沈总，表情越发难看，认定陈楠在敷衍自己，“这都晚上九点多了，不至于这么忙吧？”
另一边。
沈芊还真是在跟李诚开《迷雾》的电话会。
这部剧开机在即，之前的资方虽然撤了，但还有点遗留问题要解决，还有一些其他事宜，也需要她拍板。
于是一个电话会，便开到了快晚上十点钟。
这会儿，沈芊看见陈楠过来敲会议室的门，对自己比了个手势，便示意暂停电话会，“李导，我接个电话，五分钟之后回来。”
陈楠走过去，把电话递给沈芊。
“周小姐，有事？”
周婧听见沈芊的声音，顿时一股火就冒了上来，“沈芊，我跟你无冤无仇，你现在这样假公济私，故意排挤我，手段是不是太下作了？”
沈芊怔了一下，“周小姐，请你说人话。”
“你！！！”
周婧气得要命，“你想逼我退出《扬帆再起》这个综艺，所以故意安排我去当说唱导师，是不是？！”
《扬帆再起》，就是这次ytv新综艺的名字，因为这个选秀不同以往，是把已经出道的偶像艺人“回炉重造”，所以起了这样一个名字。
周婧说完，不自觉屏住呼吸，等着沈芊的回复。
她想起沈芊之前对付自己的手段——用录音。
所以今天，周婧在通话开始的时候，就故意按下了录音键，这时候问沈芊是不是故意排挤她、逼她退出节目，也是故意的。
只要沈芊回答了，周婧就可以拿着这段录音当把柄，来威胁沈芊，重新为她安排更好的导师席位。
下一秒，终于等到沈芊的声音响起，周婧不自觉屏气，仔细听着。
“我跟宋总聊过，导师人选还没有最终确定，听说风行希望节目组保留一个导师席位？目前只有说唱导师席位有空缺。”
“……”
这完全不是周婧想听到的话！
甚至沈芊这番话，就是暗示风行在搞资源置换，非要一个导师名额不可，然而，导师席位只剩下说唱导师了。
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没有针对她周婧，名额只是给风行传媒这个公司的。
至于风行如果非要她周婧上，那就是她们公司内部的问题了。
周婧本来是气势汹汹质问的，现在反而被沈芊打了个措手不及。
她鼻子都快气歪了，“沈芊，你就是在针对我，别不承认，你觉得是我抢了《偶像学院》的资源，一直记恨我，所以只要逮到机会，就想要报复我。”
“之前你故意去《偶像学院》当特别导师，事后拉踩我炒作，还抢着签约我看好的练习生，包括这次也是，你根本是故意搞我，你敢做为什么不敢承认？！”
周婧死死握着手机，一声声质问。
手机屏幕上，录音进度条，也在持续向前走着。
她在等，只要能逼出沈芊一句近似承认的话，她就能拿来当把柄翻盘，反过来威胁沈芊了！
“周婧，第一，你对我不满是你的事，我不需要为你的私人情绪买单；第二，导师人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