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把星!”
躺在泥荡中的人不知梦见了什么,小嘴喃喃骂道。
江宴刚走一步,脚突被一股微不足道的力量拉住。
“江宴……你这个扫把星、王八蛋!”
……
“你说……什么?”
江宴瞳孔缩小,快步走上去。
全然不顾女人周身的泥泞,颤着双手捧起她的脸吼道“你刚才说什么?”
“你再说一遍!”
他甚至意识不到自己有多失态。
玄乙亦是一片震惊。
江宴抬头,眼底一片紧张“玄乙,你刚才听见了吗?你听到她刚才说什么了?”
“主子……您没听错……属下,刚才也听见了。”
江宴呼吸一窒,连忙将人抱起。
玄乙跟在后边,神色复杂……会不会是对家派来的人故意而为之。
这世上怎会有与御前郡主如此相像的人。
敢斥主子是那几个浑词儿的人,天下只……盛京谢家嫡女——承虞郡主谢长虞一人。
……
谢长鱼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她看到十五岁的谢长虞站在谢府花园里的那颗槐树下。
彼时,她刚受了长公主的责骂,受到莫大的委屈,独自跑到花园生气。
眉眼带着十一分的戾气。
她手中拿了把长剑,在槐树上乱砍一通,边上几个服饰她的下人胆战心惊,根本不敢说话。
“长姐,您又在母亲那儿受了委屈吗?”
病弱的少年坐在轮椅上,后边推着轮椅的少年看起来年龄稍长些,面容虽显稚气,但他剑星眉目,目光深邃,一看便不是平庸之人。
谢长虞手中剑一甩,目光恨向推轮椅的少年怒道“你不过是个奴隶,也敢在母亲面前告我状?”
病弱少年讶异道“长姐,您先别气,到底发生了什么?”
“长亭,不管你的事。来人,将世子带回皓尘阁。”
谢长虞眼神阴鸷“书童,留下。”
病弱的世子被下人推走后,谢长虞从下人手中接过剑,只一道眼神她便闪身到书童身前,一剑划开书童洗洗的泛白的旧棉袄。
“敢问郡主,奴犯了何罪?”少年被人压着跪在地上,但态度不卑不亢。
“呵!”红衣少女暴怒“你在本郡主面前装傻?”
“本郡主被你害得顶着寒风在城北校场跑了十圈!既然如此,你便脱光衣服围着谢府跑满十圈!”
“……是”
他没有反抗,话落不待她反应,便脱下烂棉袄,他身材精瘦,皮肤白皙,一点都没有奴隶该有的样子。
周边的人都在笑,少年仿佛没看到一般,老老实实围着谢府跑起来。
槐树下又恢复寂静。
谢长虞在寒风中站了许久都不见书童回来。
一个下人跑过来禀报道“郡主,书童晕过去了。”
“什么?还不快叫御医!”
“可是,郡主,他一介书童,叫御医会不会……”
谢长虞转身将那奴才一脚踹翻“本郡主的话岂容你质疑?三炷香,御医没来,本郡主要你的狗命!”
那人吓的连忙磕头。
……
数年后
那书童摇身一变,成了盛京江家的嫡公子。
他总是跟她对着干,再也不是十五岁时,能无限将就谢长虞的书童了。
……
“她如何了?”
“这……”长胡子大夫显然医术不精,手指搬开谢长鱼紧闭的双目,双手颤抖地拿着长针,纳闷无从下手。
江宴皱眉,正要制止大夫的动作。
突然,大夫被床上人一脚踹翻。
谢长鱼醒来便看到一长相丑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