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来说,出事的是隋辩。
这个消息是谢长鱼等人在回京路上听说的。
由于苗疆发生政变,局势已改,为安全起见,玄墨被江宴调回来了。
本来他该直奔盛京,半路又折了过来。
“主子!”
在陆文京选择的与世隔绝的山路上,伴着一声马嘶,玄墨终于把一行人堵住了。
“出什么事了?”
见玄墨没有如自己吩咐的回盛京,江宴就知道有事情发生了。
“是关于夫人,不,隋大人的。”
玄墨从马上下来,翻身跪倒在地:“主子还记不记得您在梧州时,发生了一件诡异的案子,隋府的人都失踪了?”
“接着说。”
江宴眉头紧皱,同时握住了谢长鱼的手。
“那些人回来了一部分,而且上报到盛京,称隋大人是冒牌货,又说隋大人为了灭口,将一家老小全部带走,事后再谎称隋家出了失踪案。”
“可有证据?”
“有。”
玄墨擦了把额上的汗,苦着脸道:“正是因为有,属下才赶过来。隋府当年那个和隋辩搞得不清不楚、把老爷子气个半死的那个嫂子,也来了!她对隋辩最了解,直接指出了隋大人和真正的隋辩的不同之处。”
更要命的是,玄墨看了别人手抄下来的证词,事情铁得几乎能用板上钉钉来形容,正常人只要带上脑子通读一遍,就知道大理寺的“隋辩”肯定是假的。
他刚汇报完,庆云阁的暗卫也追了过来,他们从驿站拿到了厉治帝传给江宴的消息。
在御批中,厉治帝已将隋辩当作乱臣贼子对待,命令江宴即可将人逮捕,运回盛京等候处置。
从字里行间看,厉治帝似乎受“隋辩”外貌的影响,逐渐认定他是谢长亭了。
对于谢长亭,厉治帝的态度自然是赶尽杀绝。
“现在京中危险重重,长鱼,你不要和我回京了。”
江宴需要快速做出安排,一旦出了山路,不多远就到官道了,若是拖久了,追捕的官军就要循着踪迹追过来了。
谢长鱼本来不服,寻思着厉治帝能把她怎样,但一看玄墨带回来的证词,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如果硬要证明她就是“隋辩”,别说生理上解释不通、没法接受查验,估计还不到那一步,一进京就被厉治帝下令扑杀了。
她做大理寺卿确实有一番政绩,但还不到缺她不可的地步。
而她虽然能以谢长鱼的身份回京,可同时也要证明,江府里由暗卫扮演的假谢长鱼又是谁,这一条解释不通,马上就要出乱子。
甚至聪明人可以猜出,谢长鱼和隋辩是同一个人,届时江宴的仕途也算完了,而他还没彻底做好推翻厉治帝统治的准备。
“容我想想,该把你送去哪里好。”
“去魔窟崖吧。”
谢长鱼先想到了哪里:“巫族人不会把消息传出去的。”
“可是要去魔窟崖,必须经过盛京。”
谢长亭摇头道:“我们人少,没把握经过盛京还不被人发现。”
而且比起假隋辩来说,他的身份、雪姬瑶铃这几个应该陪谢长鱼的人的身份,就更棘手了。
“去西域吧。”
谢长亭忽道:“我知道有条路,从这里一路向东,可以抵达蓬莱,从哪里可以到西域。”
他操纵毕林骨多年,到了西域,那里就是他的地盘了。
“去西域?”
谢长鱼愣了一下,没想到这回居然要出国了。
“你的病怎么办?”
“我有稳固的船,海上不会太颠簸,撑到西域是可以的,而且你不想去西域一趟,把外患解决一下?”
谢长亭难得地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