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勾一地贯日长虹。一道金光降下,迎风一展却是金榜朱文,其上笔势走龙蛇之姿,只书二字。
“大善”
一缕淡淡的帝威压落,却是夏帝亲笔,降恩称善,满座寂然,修为有差者莫敢直视。叶枯瞥了一眼帝文,座下正襟之态尽收眼底,扫了一眼,顿觉无趣,自顾离了席。
王府里的一处。院子里的花草都是规规矩矩的,往来迎送,莫不乖张。
“公子真是忙里偷闲,刚下了那梧桐枝头,又到了林里田间忙活了。”叶枯到了盛幽幽的地方,迎来的第一句是冷嘲,说的倒像是叶枯翻了她牌子似的,他倒也不在意,一笑置之。
“我不怕那横乱交叉的割人倒怕在这林间泥泞崴了脚。”叶枯说着玩笑的话,却挂不起玩笑的样子。
盛幽幽见叶枯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便收起了话语,话没接上,心也接不太上。
叶枯看着她,不在意地道:“要是能伶俐对地方,到也不差。”
盛幽幽那姣好的脸庞却是盯着叶了,那种陌生的感觉又扑面而来,“我不知道……不知道……”她心中犹豫,嘴上便迟疑。叶枯不耐,转身便要走。
“我只是听了一个人的吩咐,要我配合他们杀你。”似乎真的是一件不可说的事,盛幽幽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在颤抖,不过说出来了倒也像洪水泄闸,浪涌千重,“我不敢不听,我没见过他的人,但他的手段我见过,我真的……”
“我自是身在烟花柳巷,没什么高的人品,你们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我当然不例外。”盛幽幽话锋一转,也不知自己天南地北的在顾影自怜。
“你出生便是北王世子,就算是不能修行真气,也依然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提心吊胆你没有过,担惊受怕你也没有过。是,云嫣楼花魁,说得好听,说到底还不是你们眼中的烟花红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叶枯一一听在了耳中,话到后面却多是此类倾诉,是压抑了许久之后一股脑地倒出来了。叶枯不喜安慰,一片心湖起初倒是泛了些涟漪,到后面反倒是无甚波澜。
“那你就好好待着吧。”叶枯撇下一句话,像是彻底倦了。
盛幽幽呆呆地望着那还颤着的琴弦。
是尘虑盈心,懒抚七弦绿绮。
叶枯的院子本就选在了府中僻静之处,临湖,在房中阁楼之上便可望见那一座也是临湖而建的红瓦捞月之亭。
今天是他成年礼,却好像事不关己。叶枯和叶承天都知道,与其说这是一场生辰宴,不如说更像是一场送别席。皇命难抗、旨意难违,不日后叶枯启程同上官玄清一道回去上虞,迎娶玄清为妻。只是这事儿似乎不再像往前那般难堪了。
碧湖沉潜,红瓦缀月。从日头正中到西斜,撒下一片粼粼波光,叶枯坐在阁楼之中好像被嵌进了这一幅画中。带着人来到叶枯院中的上官玄清第一眼见到的就是这一幕。
“叶枯。”上官玄清被这意境所染,声音不自觉的轻了许多。
当叶枯转身过来的时候,那动作竟有些莫名的意味,别说是跟着上官玄清来的杨泠泠,就是玄清本人也无法言明这种奇异之感,这无关乎武学,只是一种单纯的意境。
“没想到你真的是那个叶枯。”不待叶枯开口,杨泠泠就先一步说了,说叶枯是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
她自然也给叶枯带来了生辰礼物,却是张有些岁月的古卷。想到在杨家时候两人间的打闹和看到眼前没什么架子的叶枯,她倒也不怎么拘束。
杨泠泠只当上官玄清是叶枯留在府上,毕竟都知道叶枯不能习武,那裂谷一事自然是救命之恩,于情于理都该奉玄清为上宾。
两人给叶枯祝了生就离开了,留下把玩着一把折扇的叶枯,这是上官玄清送给他的礼物,说是取千年玉骨为扇骨制成,这种玉骨对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