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兄弟们常年驻守紫塞,怎么就能编出这么生动的歌词儿来,只怕是那每次只一二十日的省假,有大半日子都是在女人肚皮上滚过的。
这女人最好别是自家的女人,像他们这样的人,最好就别成家,一年半载的都回不去一次不说,还保不准哪一天就死了,留个人在后面要么是守活寡,要么是守寡,那可不拖累了别人了
曹琛走的还是以前那条山路,自从被调到这边来后,职务内的事全被手下那五个副尉兢兢业业的打理妥当了,根本就没他什么事儿,除了进城里喝酒,既喝烈酒,也喝花酒,除了喝酒之外还真不知道能干些什么。这下他又觉着奇怪了,以前总觉得这喝酒玩女人的日子就是天下极了,千金不换,这下真闲了,却又觉得不是个滋味。
“有人”
曹琛走在林中,忽然见得前方不远处伏着一团灰扑扑的东西,他喜欢喝酒,但是从不买醉,是在紫塞那边养成的习惯,军中虽然严令禁酒,但兄弟们每次省假回来,哪里有不带上一口两口的,但妖族可不会专挑你清醒的时候打过来,所以喝酒可以,但喝醉就万万不行。
阵阵腥臭直往他鼻腔里钻,最要紧的,这腥臭之中还夹杂着千丝万缕的血腥,到底是在战场上摸爬滚打下来的人,血腥气,可不就是他最熟悉的一种味道,就算是闻了这么多年,每每嗅到,都能让他浑身紧绷。
曹琛整个人不禁为之一振,多年来历经大大小小不知多少生死养成的本能一下子全涌了上来,他把手里的酒葫芦别在腰上,猫着身子,放轻了脚步,摸了过去。
临近了,那股杂着血腥的腥臭又浓了些,脚下的泥土变得有些硬,浮着一层淡淡的病态的幽绿,有一个十七八岁模样的少年仰躺在地上,双目紧闭,衣服破破烂烂的,胸膛裸露,黑糊糊的,像是被烧焦了一般,地上凝着一摊血迹。
曹琛蹲下身,探了探他的呼吸,气息奄奄,但总归是吊着一口气没死,让他奇怪的是,四下看去却并没有什么激烈打斗的痕迹。
“那是……”
忽然,一抹深沉的颜色撞入曹琛眼中,他心头一跳,顾不得再察看这少年的情况,赶忙寻了过去。
绿水混着鲜血,散发出阵阵恶臭,瘫软在这滩恶水中的“东西”早已不成人形,面目全非,所幸尚有几片残甲未消,曹琛才能认出这几个“人”的身份。
好歹是上过战场,见过生死的人,比这更令人作呕的场面曹琛也不是没遇见过。
妖族虽是可以化成人形,且多以人身示人,寻常时候是看不出什么不同,但畜牲就是畜牲,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真到了兵戈相向的时候,那残暴的兽性便冲破了人形表皮,暴露无遗。
看准了位置,曹琛那只有缺的手上,余下的两根手指顿时变了模样,像是被镀上了一层铜。就算是在军中,也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修行钧天府中传出来的上乘玄法,洪统领私下传给他兄弟俩的这门功法,虽然也并没有多少玄妙之处,但相比于其他人而言却是好了太多,他总觉得有这法子也就够了,再深奥些的,他和曹宇也练不会。
这门功法助他杀了不少妖族,也是这门功法,让他被那些畜生断了三指。
两指探入那一摊幽绿的恶水中,搅动了一阵,微微用力,夹出了一块手掌大小的衣甲残片,恶水带毒,残片上大部分地方都被蚀得模糊了,多亏了曹琛眼尖,又对这手中的事物熟悉非常,依稀还能辨认出一道军中特有的刻印。
每个入了军伍的人都会带上一枚刻印,以证身份,这刻印刻在腰间的一片薄甲上,是独立的一部分,并不与衣甲相连。
“真是军中的人!”
曹琛的眼神暗了暗,他见惯了生死,倒也不会因为见了几具不成人样的尸体就心中戚戚,只是最近妖族潜入国境的消息在军中传的沸沸扬扬,曹琛本来不怎么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