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的事情了。”
“向圣母玛丽亚发誓,我最近可什么都没有做。”加尔比恩说,他有些迷惑地打量了跟在杜蒙身边的路易一眼,就在路易以为他认出了自己的时候,这位公子哥儿却什么也没说,只是有些敷衍地对他点了点头就当作打过招呼了——很显然,对于这位热爱享乐的贵族青年来说,把他见过的每一个人都记住并不是他会做的事情。
杜蒙先生和加尔比恩定下约定的时候卡博并没有催促他们,但路易注意到这位近侍只是远远地对守在走廊尽头房间前的侍从做了一个手势,那个侍从就叩响了那绘有金色鸢尾花的门,显然是在向里面的人汇报他们的到来,这让他更加紧张起来,甚至非常丢脸地想要立刻转身就走。
当然了,这种荒唐的想法也只能想一想而已,但当杜蒙先生带着他踏进走廊尽头的房间的时候,路易已经紧张得几乎说不出话来、甚至觉得他快要像那些动不动就晕倒的娇弱小姐般昏过去了。
这是一个非常宽敞而雅致的房间——这是路易对这里的第一印象,就像任何一个踏进这里的人一样,他最先注意到的是那几乎和天花板同高、放满了各式书籍和卷宗的巨大桃花心木书柜,随后才是站在拉开了窗帘的窗户前的杜兰德子爵。
卡利斯特·德·杜兰德,这个房间和这座杜兰德银行的年轻掌控者,此刻正背着手站在窗前,似乎正透过玻璃欣赏外面夜幕笼罩的街道上车水马龙的盛景,甚至在听到他们走进来的声音都没有回一下头。
“杜蒙?”
“是的,大人。”
如果换成别人,大概是要被杜兰德子爵的这种傲慢态度给气得七窍生烟的,杜蒙先生却是对子爵的这种做派一点也不感到惊讶的样子,他摘下帽子,侧了侧身,从容不迫地向子爵报告“大人,按照您的吩咐,我前去处理路易·杜·法朗坦先生和德·格朗维尔先生面临的困难,取得了一些还算可以的结果。考虑到这件事情的重要性,我邀请了法朗坦先生和我一起前来拜访您,希望您不要责怪我的自作主张。”
听到杜蒙这么说的卡利斯特只是微微偏了一下头。
“你处理的结果如何?”
“就像您预料的一样,因为他自身的掣肘,雅克·伯纳德先生放弃了他不切实际的、向德·格朗维尔先生索要十五万法郎的可笑想法,而吉约奈·杜·克莱蒙警官先生也愿意出手掩盖索·洛涅·格罗斯泰特留下的痕迹。那位警官热切地期盼能够得到您在托马斯先生面前的认同,为此不惜放弃他向来坚守的一些原则。”
子爵肯定明白所谓的在警察局长面前的认同是什么意思,他只是嗤笑了一声“这个克莱蒙倒是很果断,他还算个聪明人。”
“是的,大人,克莱蒙警官是一位相当识时务的人,这种品质对于他那种出身的人来说算是少见的了。”杜蒙先生说,他看了一眼身边的路易“那么,对于这件事,您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办你自己的事去吧,记得把后面的尾巴收拾干净。”
“是,大人,那么请容许我先告退了。”
安德鲁·杜蒙很有礼貌地向子爵告别,他对路易笑了笑“法朗坦先生,我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请恕我失陪了——如果您以后有什么需要我效劳的地方,尽可以派人送信给我。”
“谢谢您的好意,杜蒙先生。”路易说,他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显异常“您今天的帮助,我和我的朋友会一直铭记在心里。”
“那么,期待下一次与您的见面,法朗坦先生。”
在简短的告别之后,杜蒙先生非常轻快地离开了子爵的房间,而在那扇绘有金色鸢尾花的门被侍从关上的时候,路易才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那位杜兰德银行的高级主管大概早就对他面临的局面有所准备,他手里的帽子从始至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