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维利耶昏了过去,莫伊娜才松开了那按在他口鼻上的手帕,此时维利耶的脸色简直就像死人一样了,看得路易胆战心惊。
“索洛涅,你帮我把他拖到我的女孩那里去。”
虽然做出了那样惊世骇俗的举动,莫伊娜却是镇定得很,她甚至有闲心抚弄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约瑟夫,你再去端一盆凉水来,越冰越好,我们可是得好好‘招待‘这位特纳先生呢。”
按道理来说索洛涅是不会理会这种请求的,然而他居然真的推开了阿尔莱德的手,然后走过来抓起了维利耶的领子——因为索洛涅身材非常高大的缘故,他拖动起昏过去的大学生简直比拎起一只小狗还要轻松。
“莫伊娜,这可能不太妥当。”
眼看着索洛涅真的在莫伊娜的指引下往玛丽所在的储藏室走,路易不由得出声阻拦了一下,此时显然所有的恩怨都要先放在一边,他更加担心的还是储藏室里的人:“这可能会再次刺激到玛丽,也许、也许我们不要再让她见到这个人比较好。”
“不,法朗坦先生,这应该让她知道。”莫伊娜回答,她回头看了呆立在那里的阿尔莱德一眼:“你们不是说,公正无比的法律也无法制裁出卖了她的人吗?我偏要让这个无耻小人得到应有的审判,法律没办法做的,我来为玛丽做。”
她让索洛涅把维利耶拖到了储藏室里,这么一来,路易和阿尔莱德别无选择,他们也只能跟着走进了储藏室。
出乎他们意料的是,已经一动不动地躺了好几天的玛丽居然已经自己坐了起来,这把两位朋友都吓了一大跳:她像个木偶一样僵直地坐在那铺了稻草的床上,脸色白得像一张纸,而眼睛直直地盯着那被索洛涅拖进来的人——她甚至没有对索洛涅这个陌生男人的出现表现出抗拒。
“玛丽。”
莫伊娜倒是似乎一点也不惊讶的样子,她走到玛丽的床边,呼唤了她一句。
“我,听到了,他的,声音。”
玛丽直直地盯着维利耶,她的声音又沙哑又轻,几乎是每说一个字就要停顿一下。
这还是自从出事以来,路易和阿尔莱德第一次听到玛丽说话,她的声音已经完全变了,几乎要让人回忆不起来她曾经的声音是什么样子。
“没错,就是他。”莫伊娜说,她侧身坐到了玛丽身边:“你要仔细看一看他吗?”
玛丽既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更没有说话,然而莫伊娜却像是听到了什么一样,她转头对约瑟夫说:“把他弄醒。”
约瑟夫端了满满一盆凉水过来——在这样的天气里,这样的一盆冷水泼下去,感染风寒简直是必然的事情,如果运气不好,甚至会因此而一命呜呼——然而即使可能构成谋杀,约瑟夫还是毫不犹豫地将那一盆水都泼到了维利耶的脸上和身上了,他还不解气地狠狠踢了那男人一脚。
躺在地上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的大学生呛咳起来,他睁开眼睛的时候首先看到的是巨人一样高大、将他从公寓里劫走的索洛涅,随后才是被他坑害了的女仆的两位主人和约瑟夫,而那个刚刚差点就把他杀了的女人就坐在被他卑鄙地出卖了的姑娘身边。
“先生,饶了我,饶了我!”
这个大学生当即就痛哭流涕起来,他挣扎着想要扑到阿尔莱德脚边祈求他的原谅:“先生,求您饶了我,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你还想着有下一次?”
阿尔莱德几乎是一脚踢开了想要扑到他身边的维利耶,这几天以来积聚的愤怒和遇到索洛涅的郁闷无处可发,他也顾不得什么贵族应有的风度了:“你这个肮脏的猪猡,该下地狱的渣滓,下流的杂种!你为什么要这么害玛丽?”
“我,我没有害她,先生,我没有害她,我一直深深地爱着她。”
维利耶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