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日内就嫁人,未免太仓促了,大家都好奇这婚礼会不会办得很凑合。
今日一瞧,却是大开眼界了。如果不深究这其中的成亲理由,单看嫁妆和队伍,真是说有多风光就有多风光。
能不风光吗,也不想想齐王妃为了这场婚事准备多久了,整整两年。
就如同齐湛当初说的那样,定亲成亲一块来。
送嫁的队伍,一路吹吹打打,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安排的,那吹奏音乐的和敲锣鼓的,越来越大声,简直就像用生命在演奏,震的繁星的耳朵都疼了起来,接着便是噼里啪啦的炮竹声。
这还不止,还有散喜钱的,真金白银的散,一路走一路散,大街上全是围观人群抢喜钱的呼喊声。
作为一个心理年龄三十有二的熟女,繁星觉得自己没必要像小姑娘那样紧张,不就成个亲吗,淡定啊,但随着轿子颠颠荡荡的,她的心也开始摇摇晃晃了,竟然紧张起来了,突然就想起昨天晚上马氏和钟嬷嬷给她看的‘小黄书’和陶瓷小人。
其实不用教,她也知道成亲当晚要干什么,当时几乎是翻着白眼地听钟嬷嬷说完的,感想嘛也有,就觉得那书和这小人做得真精细,古代人民的智慧真是不得了,那小人做得太好了,栩栩如生,还有那姿势……啧啧,真照着做了,当真不会抽筋吗?
当时她特别淡定地还捧在手里仔细瞧,连脸都没红,但是现在……只觉得脸上烫,不由握紧了手里的苹果,脑子里全是未满十八岁不能看的东西。
她这个反射弧……实在是有点长了。
这越想,就越坐得不安宁了,等坐安宁了,她又开始觉得凤冠压得脖颈直发酸,脑袋都昏沉了,又开始恍恍惚惚了,这样下去可不成,会熬不到拜堂的。她赶紧靠着轿休憩一下。
平国公府到齐王府的路程还挺远的,这奏乐队伍可谓敬业,一路维持着高亢。就这敬业态度繁星觉得等到了齐王府一定记得让下人多给点赏钱。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她都快被轿子颠得昏昏欲睡了,为了保持平衡,不让自己往前栽去,她伸手扒着轿窗的框子稳住身形。
正想舒舒服服的睡一会儿,手腕突然被人从外面一把抓住,还狠狠地捏了一下,她皱眉,撩开盖头的一角,往窗外看去,窗口虽有帘子阻隔,但是纱做的,有点小透明,远了是看不清,但外头的人离得近,她一眼就认出是谁了。
“你干什么?不是装着病吗?”
外头传来一声低沉的笑,正是齐湛。
他问道“你刚才朝我竖指头是什么意思?”
周边的人都在抢喜钱,半点没发现新郎跑到轿子旁边来了。
“没什么意思,你先撒手!”
这是在大街上,到处是人,被他这么拽着,被人看到怎么办?她使劲拽了拽自己的手腕,没想到他竟是抓着不肯放了。
“先回答我,可是生气的意思?我承认这婚事仓促了,是我不好,不过我是有苦衷的。”
“管你什么苦衷,先撒手!”
“不,你先回答我!”直觉告诉他,那不是好话,所以他更要问明白了。
繁星登时在心中将他骂了个透,生恐被人瞧见两人的动作,越发用力去地拽自己的手了,可他偏就不放手!
她没办法了,便道“你把手往里挪挪,别让人瞧见了。”
齐湛配合地将手往轿子里挪,繁星看到他的手进来了,张嘴就往他手背上咬去。
哼,让你有苦衷,让你瞒我,让你什么都不肯说就胡来!咬不死你。
齐湛都被她咬懵了,立刻将手松开,抽了回去。
繁星在轿子里捂嘴偷笑,看对付他,她还是很有一手的。
齐湛看着手背上的咬痕,看得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