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来是下马威的,不过齐王府的事儿,钟嬷嬷一早就打听过了,齐王府的下人那都是忠烈的,从不会干捧高踩低,背主欺主的事儿,可谓豪门界的清流,下人们会这般也都是云嬷嬷教导有方。
可以说,云嬷嬷这个人就是个大忠仆,是整个齐王府下人的楷模,且齐王府的下人都有个毛病,那就是主子爱的,他们也爱。
云嬷嬷见她气色很好,也就安心了,又嘱咐着让她赶紧吃些东西垫垫底。
繁星见桌上摆着几样精致的小点心,果然都是她平日里爱吃的,胃口便开了,不过云嬷嬷在,她不敢吃得太‘奔放039。
她用点心的时候,由钟嬷嬷招呼云嬷嬷,这两个人从某些方面极像,那就是可劲儿地为主子效忠,大概是气味相投吧,聊着聊着夜就热络了。
入夜后的齐王府,华灯异彩,红绸遍地,齐湛直出二门后,就去了正殿,正殿前头搭起的喜棚处早已喧哗不止,热闹得像个集市,劝酒声不断,齐湛默默掏出一个盒子,往脸上扑了点白粉。
吉利看到后道“爷,厚了。”
听闻,齐湛轻拍了一下脸,“如何?”
吉利仔细看了看,“成了!“
齐湛将粉盒扔给他收着后,一副虚弱之态地进了正殿。
殿中正桌是齐家比较亲的亲朋,旁的一桌,人明显少了些,显得有点冷清,其中有一人高冠锦衣,正是瑞王,旁边依次坐着康王、宣王、贤王。
就齐湛现在的地位,皇子见了他都是要巴结的,这会儿看他脸色异常苍白,都起来关心问候,贤王年纪还小是个喜欢闹腾的,原本想灌他几杯酒的,现下是不敢了。
瑞王见酒是喝不得了,便笑着端起茶盏“你和本王都受了伤,都喝不得酒,不过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喜酒如何能不喝,况且本王日后与你还是连襟呢,讨个吉利,便以茶代酒了。”
他这近乎套得好,别的皇子可是拍马都赶不上,他说完后,康王等人脸色都有点僵,但还是很给脸地齐齐端起了茶盏。
他们心里那点算计,齐湛焉能不知,只不过他实在无心参与进去,表面应付一下就得了,不过他看向瑞王时,眼神沉了几分。
他说自己也受了伤,可那伤怎么来的,也就他心里清楚,他也不妨暂时当个傻子,不过有一件事还是要感谢他的,若非他,他还要想着怎么打发上官明瑜呢。
其他几桌见他端起了茶盏,也凑热闹的跑过来敬茶,都是男人,少不得要提一提春宵洞房的话题。
齐湛这样子能不能洞房,也不在他们的考量范围内,说上几句凑个趣也就完事了。
齐湛一脸苍白的模样,是人都瞧见了,谁敢闹,何况他会受伤也是为了抓捕那西域的国师,尽管人家逃跑了,但他也击杀了对方十几人,错不在他,而且若不是他,谁知道那些异族还会干些什么。
最重要的是皇帝宠他啊,就没见哪个皇帝这么关心臣子的婚姻大事的。
这独一份的恩宠,就连皇子们也及不上。
喝过茶,大家说几句也就散了,齐湛也用不着见个人就打招呼,虚应一下,与几个长辈饮了茶后,突然装了个晕,让吉利给扶了下去。
待到离了人群,他便大步而去,直奔新房。
繁星坐在喜床上,打了个哈气,耳边是钟嬷嬷的絮叨声。
“姑娘,您可都记下了?”
她摆摆手,“记下了,嬷嬷您也太罗嗦了。”
“这都是为了姑娘您好,老奴也是担心姑娘的身子,到底年纪还小,还没全长开呢,该克制还是要克制,而这男人哪懂这些,别的人也不好劝,也就姑娘您自个儿劝了。”
她苦口婆心了一堆,概括下来就是十个大字——春宵值千金,但不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