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少卿,你看这个三彩陶俑,跟当年我打碎的那个好像!”
“店家, 包三、不,都包起来吧, 回去慢慢分。”
李玺冲魏禹笑笑,模样还挺无奈, “送了母亲也要送祖母,三姐姐、二姐姐也要有, 大姐姐虽然不在京城,也得给她备下一个, 不然回来要生气的。”
魏禹比他更无奈。
他真的想提醒一下, 东西不是这样买的, 价钱总得讲一讲。然而教养又让他把话吞了回去,两个人还没熟到可以干涉私事的程度。
转头,李玺又看上了一个琉璃盏,摊贩是长安口音, 却大吹特吹,说这东西是他从波斯带回来的, 专供王庭使用,还编了个公主王子爱而不得的凄美故事。
当然,价钱也很“凄美”。
李玺二话不说, 就要买。
魏禹终于忍不住了。
这小贩明显就是把他当成冤大头, 要坑他!
就在李玺伸出小金爪爪“要这个、这个, 还有这个”的时候,旁边伸来一只修长的手,将他拦住。
李玺指尖一颤。
他可是喜欢男人的!
魏少卿这是在勾引他吗?
结果, 魏禹根本没看他,而是用冷冷的目光盯住小贩,道“这价钱不合适,店家还是报个实价吧。”
小贩看了眼他身上的官服,不仅没忌惮,还认定了他们就是不懂行情的冤大头,态度虽恭谨,话却说得油滑“官爷也听到了,这物件极其难得,不敢说是长安城头一份吧,也差不多了。您想想,咱们花大价钱从波斯淘来,人马骆驼都要吃喝,搞不好还会死个把人……”
李玺知道这其中有夸张的成分,但还是不忍心,悄悄扯扯魏禹的袖子,“算了,他说多少就是多少吧,咱也不差钱。”
魏禹偏头,“你闭嘴。”
李玺惊奇,“你凶我?”
魏禹深黑的眸子漫上几许无奈,圆润的指尖抚在眉梢揉了揉,刚好压在那颗小痣上。
李玺咽了咽口水,成功被他的美色说服,“你、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魏禹唇角勾起一丝笑意,又很快隐去,将李玺往身后一护,冲小贩道“再给你一次机会,重新报价。”
小贩硬着头皮,坚持道“就是这个价,客不能仗着是官身,就欺压咱们小小的商人。”
魏禹冷笑一声,气场全开,“这琉璃盏质地不透,色泽不纯,气泡尤多,波斯王庭破落了吗,用这样的杯盏?”
小贩“……”
这、这人全程都没看一眼啊,咋发现的?
“就算从波斯运来,按三司出具的贡品级别算,成本价、关税、车马费、住店钱——哦,还死了人是吗?丧葬费也加上,顶多是这个数。”魏禹卷起衣袖,比了个数字。
小贩已经傻眼了。
围观人群也傻眼了。
他们原本是来看冤大头的,怎么突然反转了?
李玺有点紧张,又觉得刺激,小嫩爪不自觉抓住魏禹的腰带——这是他兴奋时的小动作,身边有谁就抓住。
魏禹僵了一瞬,没推开他。
只是看了眼摊上的琉璃盏,冷笑道“说到贡品,除了三司特选的皇商,等闲商贩私自出售,牟利大于一百贯者,徒二年,抄没家产;五百贯以上,流放——”
“官爷!官爷饶命!”
“这东西不是贡品,更不是从波斯运来的,就、就是城郊一个小作坊自造的……小的不想抄家,不想流放……官爷高抬贵手,放过小的吧!” 小贩跪伏在地,痛哭流涕。
魏禹没有为难他,淡淡道“自己去西市监属说明情况,骗的钱退回去,此后诚信交易,不许丢了长安人的脸。”
“是、是,谢官爷!”小贩把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