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闪过一丝喜悦,嘴角勾起一份期待。死亡离自己,只差一个数字。
这早已不是曲芸第一次与死亡擦肩了。突然的打击与接踵而来对挑战的兴奋全都丝毫没能动摇曲芸的心境,她一秒也没有间隙地算计着。出乎意料的票数,暴露了很多问题啊。
现在通过本不可能出现的票数曲芸几乎可以确定,肌肉男的同伙不止一人。道理很简单,若不是有其它人在背后做手脚,肌肉男之外的票不可能那么凑巧地落在自己一个人身上。而如果肌肉男那显然很有布局和说服能力的能让四票统一的同伙是一个人,那么现在死的应该就是曲芸了。
也正因为信任潜伏的同伴,肌肉男第一天才敢有恃无恐地杀人。但是有一点他有没想到,这至多五人至少三人的小团伙中,并非人人齐心。有人反咬一口,才害得肌肉男被投死,而曲芸得以幸存。至于反水的理由嘛,很简单,这么多人的团队,真的就那么巧都在同一个游戏阵营中?
按游戏规则讲,理论上杀手获胜最后存活的玩家至多四人,平民获胜最多存活七人。就算这个小团伙满足这个条件,那么里面的杀手就能坦然相信同伴袒露身份而不担心被暗算刷分?
道理都能想通,谜团还是那个谜团,关键还在于下一步的行动。一个可以确保自己夜晚逃过一劫的计划已经在曲芸心中悄然成型。
“你最终,还是做了啊……”肌肉男望着王局长的眼神已没有一丝怒气,有的只是,无奈。
但凡濒临死刑的犯人,无论之前是怎样的枭雄,临终一刻必然惊慌失措。像电影里那种英勇就义在现实中是不存在的,哪怕真是怀着什么伟大的理想不惜一死,也没有能自己走上刑场腿不哆嗦的。
这是曲芸一个执行过枪决的特种兵“哥哥”曾经告诉她的。毕竟“处决”和战场上的“英勇就义”不同,不存在脑子一热信念灌体的情况。确定而无法反抗的死期足以通过处决前反复的绝望摧毁最坚定的意志。
此时的肌肉男死期将近,却远超脱于这常理之外。看来拉马克游戏给他带来的,不只是一身超人的力量。还有那只有见惯生死超脱自我的求道者才能拥有的平静。
“不!不是我!我发誓我投的是她!该死!怎么不公开每个人的投票对象!”王局长慌忙指向曲芸。
“我该杀的人,还有很多,看来不能如愿了。但是一码归一码,叫过我秃子的人,不能活!”说着肌肉男原地猛然起身,快得仿佛带着残影。
下一个瞬间,一如昨天的情景。王局长的无头尸体和肌肉男同时栽倒,而连着半截脊椎的头则在墙壁和天花板上弹了两次才滚落在地。
再一次与死神擦肩,曲芸暗自心惊。原来被投票指名抹杀后不会马上死的么?居然没把这点考虑进去就任性地松懈了。如果不是这货执着于莫名其妙的东西,现在死的一定就是被他们那个小团体指名抹杀的自己了。
见过一次死亡的人,并不会因为见到两次三次就变得习惯麻木。但是人类的学习和自我保护机制让他们可以在经历过一两次任何突发事件之后都学会包括心理建设的应对策略。
又是一个死人,公文包却不再咆哮呐喊,好学生也没再吓尿裤子。至于原本就波澜不惊的黑白两道纹身男和死鱼眼,更是没让眼神透露出半点失态。更不用说从一开始就沉浸在自己的恐惧中瑟瑟发抖几乎没有过变化的风尘女了。只有二货马仔还是一副兴奋过头的样子。
“还没死。”死鱼眼半蹲在肌肉男身边,两指搭在他颈动脉上道。
“我来杀了他!”马仔依然喜怒行于色。
“不必,投票时间十分钟,九点十分他自然会死,我们也可以观察一下。我说错了的话,你再动手不迟,”死鱼眼蹲在地上头也没抬“现在的问题是,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