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寺院的净光庵主。
就是这个地方,曾被张易之当众掌掴。
旧恨添新仇,身旁数万个同道撑腰,她有胆量出这个风头!
张易之面无表情,随后一步一步走向她。
“尼众寺院,侵吞良田上千顷,放高利贷逼死七十一人,二十八个尼姑嫁人生子,庵里奴婢七百多个。”
毫无感情波动的声音,伴着脚步声,张易之来到净光庵主面前
“请庵主解惑。”
净光身子僵硬,脸色有些不自然。
而一桩桩罪行早已在人群掀起了惊涛骇浪。
惊悚!
良田,放贷,嫁人,蓄养奴婢……
这是佛家该干的事么?
净光见状,急声辩解道
“百姓虔诚向佛,愿意投身佛门,奴婢之言从何谈起?至于良田放贷,贫尼庵里或许真存在这些蛀虫,但也只是个例!”
张易之不怒反笑,俯视着目光游离的净光,淡淡道
“既然庵主当众承认门下有罪,佛家讲究因果,你应该替他们受罚。”
说话间,他的手贴着绣春刀。
锵!
拔刀出鞘,寒光一闪,锋利的刀刃带着浓浓的杀意,狠狠刺进净光的心脏。
画面定格。
全场数万个人呆住,就像阴森凄冷的墓窖。
五凤楼上,武则天瞪大凤眸,扶着栏杆的指节有些泛白。
净光经常出入皇宫,甚至给她编撰过几本佛经,同她在佛堂一起诵经。
如今似乎要死了。
刀捅进胸口的那一秒极为漫长,又非常短暂。
净光一时还没有立即倒地,她用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腹部,却无法阻止鲜血汩汩流出。
她的表情恐惧到扭曲,她蠕动着嘴唇,最终瘫倒在地上。
“不……不想死。”净光挣扎着要起来,每一个字嘴里都冒一口血,看得人触目惊心。
身旁的弟子扶住她,哽咽,“庵主不会死,快叫医师啊!”
净光歪在徒弟怀里,模糊的视线看到张易之被她鲜血喷溅弄污的白袍,上面好像是朵血红的花。
气息消散。
“庵主圆寂了。”弟子跪在地上,泪流满面。
尼众寺院尼姑悲伤欲绝,紧紧捂着嘴哭出声来。
所有和尚都念经超度,可念着念着一阵血气涌到心口,忍着撕裂刀绞之痛,继续念下去。
这一幕,百姓头皮发麻。
可随后一句话,却是让他们全身血液都有些凝固。
“拖下去埋了。”
张易之看了眼沾满鲜血的双手,平静开口。
埋了?
堂堂高僧,名传天下的尼众寺院庵主,没有举行下葬规格,就这样埋在荒冢。
这五个字,彻底让僧尼暴怒,一瞬间,十几个僧尼拿起手中的铁杵。
咻!
咻!
长箭破空而来,尖锐冰冷的箭矢,准确命中目标。
旋即又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许久。
衙役们拖着几辆板车到来,将一具具尸体搬上去。
堆砌在一起的尸体,都死不瞑目,那副惨状让围观者胆寒。
无数目光重新聚集在张易之身上。
身形依旧如剑般挺拔,没弯过一下腰,亦没皱过一次眉。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但白袍上增添的几道血痕,让他整个人显然异常暴戾。
“张施主,够了。”
声音犹如枯木般,暗哑甚至有些含混不清。
无数人为之惊愕。
明知必死,谁还在主动送死?
“放下屠刀,不要再造杀孽。”
一个六十岁老僧,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