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必信任我。左右我都会全力出击,如果你掉以轻心,也许一不小心就真的被我杀死了。”
邹屠尧行沉默,片刻后道“我想,你诈死是为了彻底脱离玄晶窟。也许是因为凤临城给了你更大的诱惑,又或者……多年前你作为玄晶窟的暗桩潜入凤临城,其实根本就是你脱离玄晶窟的计划。只是我想不明白,如果你要的效果是让泾阳钧以为你死了,为何不真的把我杀了,然后假装同归于尽。我死了,便不会有人将你还活着的秘密传出去,这样对你不是更有利?”
泾阳隐者哈哈一笑“你果然聪明。你想不明白,是因为你不知道,要彻底杀死一个象我这样的鬼修,你必须明了我身上的弱点,以及击破这个弱点的独特法门,否则便绝无可能将我杀死。而杀死我的法门,泾阳钧是知道的。”
泾阳隐者停下飘忽不定的身形“我来,就是告诉你这个法门。”
邹屠尧行点头“这样就合理了。你必须让我用一种独特的法门将你杀死,否则你的死亡便不可信。正因为你需要我杀你,你就必须让我活着。当然,你敢将这个法门交给我,一定是因为出于某种原因,你已经不再惧怕这种法门了。”
泾阳隐者再次竖起大拇指“我死之后,泾阳钧一定不会立刻相信,一定会细细寻找我依然活着的证据。这种情况下,我也不可能再来反杀你,露出破绽。”
这次邹屠尧行沉默的时间更长,许久后才长出了一口气,道“可以,我就和你演一场戏。”
泾阳隐者将一粒玉珠抛向邹屠尧行,笑道“这里面就是杀我的法门。记住,为了保证可信度,我会全力厮杀,你可千万不要在使出法门之前就死了。”
他的身形开始扭曲、变淡,有些意味深长地道“你和我一样,虽然被赐姓泾阳,但骨子里却都憎恶着这个姓氏。”
过了许久,邹屠尧行的目光从泾阳隐者消失的地方,移到了极远处,凤临城那只青鸾神兽飞走的方向。他轻轻吐出一句话“我和你不一样。”
就在他望过去的那刻,青鸾脊背上,某一间华丽的屋舍里,正在发生一场激烈的争吵。
许落纸的宽袖朝前一抡,宽袖雪白,却在半空中抡出一弧墨色的半月。屋中各种家具摆设,除了那女人坐着的一张椅子,都化为浓稠的墨汁,流淌了一地。
他盯着那个面色漠然的女人,竭尽全力才能抑制住朝她出手的冲动。这女人很美,但他此刻却无比憎恶这张脸。尤其是在他暴怒的时候,这女人竟然依然面色漠然,完全忽视他的存在。
城主许顾若只有一个女儿,许夫人又跋扈善妒,作为许顾若唯一的亲侄子,他许落纸就是凤临城下一任城主。她可以不爱他,但怎么可以忽视他!
“你为什么要帮他?”许落纸一字字地问。
“帮谁?”齐瑶看着一地的墨汁,觉得有些恶心。
许落纸更加愤怒,因为那女人竟然没有看他一眼。他终于克制不住,怒吼道“你这云心水性的贱人!你若不是对那荆有时念念不忘,生怕我那时伤了你旧日情人,何必着急逼着我离去!你还记不记得我是你夫君?你对我如何?对那荆有时又如何?好一个旧情难忘,藕断丝连!”
齐瑶的双眸终于朝他看过来,除了一丝鄙夷,依然没有太多情绪“荆契主对我有恩,我在有时村最需要我的时候离开,心中自然有愧于他,你不必想太多。你说我着急逼你离去,我几时逼过你?我不过是提醒你,城主还有正事交给你去做。是城主的交代重要,还是你那一点私怨重要?”
“你少拿老东西来压我!”许落纸伸手指着齐瑶,指尖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苍白的脸上诡异地泛起黑气,“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老东西之间的龌龊事!老东西数年没开荤,一树梨花压海棠的滋味如何?”
齐瑶忽地站起身,一步步朝许落纸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