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 沈婆子正坐在长条凳子上搓着脚底板,她听李梅说二儿子比不得李山,当即冷嘲道“呸, 李山有几斤几两,我能不知道?他那个人, 除了卖死力气, 能有什么大本事?论人脉吧,村子里也就周凯那个混混跟他走的比较近。你想靠他挣大钱,不就是在讲笑话么?”
李山是个什么样的人,沈婆子比谁都清楚,就他,一辈子的废物, 成不了大事的。
坐在上首的李老头沉思一会儿, 理智的分析道“最近几天,我听人说周凯跟大山合伙弄了些木头玩具在卖。那东西, 我也看过了, 完全上不了台面。但凡会点木匠手艺的, 看一眼就能仿制出来。梅子,你听爹的劝,这生意真没啥好弄的。材料普普通通,随手一伸就能掰到一大把回来。那玩意, 除了新奇点,真没别的优点了,技术材料都不行, 不可能挣到钱的。”
说到这儿,李老头又补充道“爹是个老木匠,不可能看错的。梅子, 听爹的劝,那小玩具赚不来钱,你呀,没必要在这上面浪费时间。跟你娘说的那样,周凯就是个小混混,一个混子,你还指望他能有什么能耐?大山如今是疯魔了,先是闹着过继,如今又做这样的发财梦,我看他是好不了了。”
李老头说了一长串,倒把李梅给听迷糊了,她直愣愣道“爹,什么木头生意呀?女儿不是为了这个回来的。”小孩子玩的东西能挣什么钱?她才看不上眼哩。
“梅子,不管做什么,粘上大山肯定是会走霉运的。听娘的劝,别跟他家掺和在一起。”沈婆子才不管那些乱七八糟的,她就是看不惯最有本事的女儿跟李山走的近。
李梅夫家姓方,在隔壁镇上开了间杂货铺,还佃了三十五亩良田给村里人种。因为她嫁的好,夫家能耐,故而在娘家,李梅也很有几分面子。不说弟妹刘氏,就是亲娘沈婆子也处处让着她,讨好她。每次她回娘家,老李家定是杀鸡买肉的招待她,也惯的她任性自我,从不考虑别人心情如何,都是想什么说什么,偶尔还把亲娘怼的面红耳赤,讷讷不能言语。
这会儿李梅就烦躁道“娘,我不找大山,我找谁哇?要不是你把大山过继了出去,女儿何至于跑他家里说好话?爹,你也真是的,怎么就不管着点娘。我实话跟你们说了吧,小姑姑要回来了。我听人说,她从府城带了一大车子的好料子回来。你也晓得方家的杂货铺,卖的都是些老旧玩意儿,虽能温饱,可没也多少赚头。我若是把那批料子弄回来卖,铁定能赚个几百两。”
据可靠消息,镇上不少人都在打那批料子的主意呐。
小姑姑那人心肠硬的不得了,可不会对她顾念什么血脉情分。整个李家,能让小姑姑有个好脸色的,估计只有李山了。她不巴结李山,那巴结谁去?李河?把他脸皮割下来,小姑姑怕是都看不上眼哩。
李梅嫌弃沈婆子搞不清楚事情状况,直接把李有静回乡的消息说了出来。还道“娘,女儿晓得你跟小姑姑不对付,若是以前倒也算了,这次,你可不能给我拖后腿。我那大嫂子是个什么人,你们二老也清楚。我若是再不压她一头,整个方家就要被她给掏空了。”
“什么,她要回来了?她怎么没死在外头?”沈婆子惊的一下子从长条凳子上站了起来,可能因为她的动作幅度太大了,长条凳砰的一声翻倒在地。
此时,沈婆子可没心情管李梅在夫家的难处,她脑海里响的全是小姑子李有静即将回来的消息。
李老头皱了皱眉头,想到亲妹妹当初做的事情,也明显有些慌乱道“梅子,听爹的话,不要去招惹你小姑姑,她那人,轻易招惹不得。”
“对对对,梅子,听你爹的话,那就是个搅家精,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我跟你爹吃了她多少闷亏。你要是跟她做生意,铁定吃亏。”沈婆子嘴上骂骂咧咧的,可眼睛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