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人都讲究个和气生财, 如李有静这般上来就揭人长短,打人脸面的,整个李家边也就她一个人。
李山倒也不气, 只唯唯诺诺的喊了一声“小姑姑”。李有静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理也不理他, 直接命小丫鬟拿出备好的点心, 分给大伙吃。大伙儿吃人嘴软,自是不会说她刚才言语过激,不留情面,只夸赞她有大本事,了不得云云。
“小姑姑,您一路劳累, 不如去我家里歇歇脚, 我爹娘晓得你回来,一早就备好点心茶饮了。”李梅蹿到李有静身侧, 故作亲昵的挽着她的胳膊, 笑着讨好道。
李有静打量李梅几眼, 笑道“多年不见,你倒是懂事了些。也罢,我今日就是回来看望你爹你娘的,待我先去一趟村长家, 回头再寻二哥二嫂说话。”
见李有静这般客气,李梅心中一喜,她暗道, 骨肉亲情,怎么可能说断就断?就是天大的气性,隔了这么多年, 也都该转淡了。倒是大堂哥,真正是个废物,连句好听的话都不会说。不过她也看出来了,小姑姑是真的不在意他了,瞧瞧,连个眼神都不肯给他。
李有静带着厚礼去拜访了村长,李梅则跑回去杀鸡宰鹅,沈婆子瞧了,心疼的嗷嗷直叫唤,“你个缺心眼的,这可是下蛋的老母鸡。”
“娘,不过是一只鸡,有什么好舍不得的?等日后女儿赚了钱,给你逮一笼子鸡回来。”李梅欢欢喜喜的拔着鸡毛,仿佛她美好的愿望已经达成了似的。沈婆子见鸡肚子里塞了好多鸡蛋,忙捂着心口,唉声叹气的回了屋子。
另一边,李山带着妻儿站在村长家门口,不敢进也不敢走,可怜兮兮的模样让屋内的李有静颇为火大,她强忍着怒火,不动声色道“五叔五婶,我多年不在家,家中的事情,真是劳烦您们看顾了,尤其是我那不成器的侄儿,怕是让您们费了不少心思。”
村长摆了摆手,叹道“大山是个好的,我们呀,也没怎么花心思。如今他过继到你大哥名下,就更让人省心了。”
李有静悄悄的握了握拳,仍是纳闷道“怎么又过继给大哥了?他不是死活要回到亲爹亲娘身边的么?”她早料到会有这么一日,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早。那个蠢货,从小就不知道好歹,如今吃了亏也是活该。
李山过继的原因本也不是什么私密事情,整个李家边就没人不知内情的,故而李村长也未藏着掖着,直接按照时间顺序,将事情的缘由一一告知了李有静。李有静听了,面上看不出喜怒,她客客气气的跟村长两口子道了谢,而后又耐着性子说了些家长里短,方才告辞离去。
“还不给我带路!”跨过村长家的门槛之后,李有静瞬间变了脸色,她冷目扫了一眼李山,让他在前面带路,准备去他家里坐坐说说话。
这一路虽不长,可李山走起来却颇为艰辛,他闷着头不敢说话,就跟被主子训过的家犬一样,浑身上下透漏着惶恐不安与可怜巴巴。
虽已离家多年,但这条路,李有静再熟悉不过了。儿时的她,每日都得跑个几十趟来回,那儿,是她家的旧宅,装满了她儿时美好的回忆。她边走边回忆着,看到李山的新宅之后,回忆戛然而止,她心中冷哼一声,待坐定之后,直接训斥道“大山,你当我哥是什么人?专捡破烂的?”
“姑姑,我错了。”李山跪在堂屋中间,不知如何为何自己辩解,只能失落的道着歉。
“错了?我看你没错,是我们错了。错把你当个人看待!”见李山这般,李有静越发窝火,若不是顾忌李瑜几个孩子,她真想一脚踹上去。当年大哥大嫂待这个白眼狼真是掏心掏肺,可他呢?他就是一只白眼狼,连基本的好歹都分不清。
曾氏见不得李山被这般欺负,她鼓足勇气道“小姑姑,上一代的恩怨,怎么能怪罪大山哩?他那时候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