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祝红玉有些不好意思提起了,大哥的意思自然是希望她再回蓬莱去做探子。可她厌倦了那种提心吊胆的日子,特别是当她要长期面对自己所欺骗的人时,她觉得自己特别的肮脏,像阴沟里的鱼。他们都那么信任自己、当自己是晚辈、师妹,她觉得她在背叛他们。刁蛮、傲娇,那不过是她的一种保护色而已。
“怎么了?”殷破天见她吞吞吐吐,顿时就不习惯了,人也跟着紧张起来,心脏那是怦怦怦直跳。瞅着她憋红的小脸儿,觉得又新奇又有趣,想打趣她一番吧,又担心她。恼了不理自己怎么办?患得患失,手忙脚乱。
“我……大哥让我回蓬莱!”女孩子有时很聪明,你不挽留我,不说喜欢我,我就逼你开口。
殷破天心一提,满眼不舍得望着她,脑中一片浆糊。
祝红玉顺着鹅卵石小路直往里走,心里忐忑不安,她在期盼着殷破天挽留她。
“你想去吗?”不愧是一国之君,问的问题正中要害,自作孽不可活,只短短的几个喘息间,他觉得她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祝红玉无语,这个男人……他到底明不明白自己的心意?让自己主动吗?她再傲娇,姑娘家的脸皮还是要的。
大概身为一国之君总是怕被甩的吧,“也是,那里有最浓郁的灵气,有师尊的指导,还有蓝盈、相思陪你斗嘴!哪里像这里,权利的中心,纷争的源头。”
祝红玉真想揍人了,心里呜呼哀哉,“他到底喜不喜欢我?”
“我让裴公公给你准备行李,顺便你也给相思带一份过去。”殷破天自以为是道。
祝红玉一听这话彻底恼了,转身抬腿踢了殷破天膝盖一脚,“笨蛋!混蛋!”骂完就跑。
莫名其妙被踹了一脚,被骂了的殷破天愣在了那里,看人跑远了,这才惊觉腿疼,停下来一阵揉搓,“这丫头……”
皇帝被一头小野马踢伤了,裴公公忙前忙后,拿着药膏小心的往殷破天膝盖上的红肿涂抹。
“这祝姑娘可真是够狠心的!”郑克风站在远处伸着脖子往殷破天伤处瞅,忍不住一阵吐槽,“对我们这样狠心也就罢了,对陛下也这样没轻没重。”
“陛下别听他的!”裴公公是宫里的老人儿了,看过两位帝王的爱恨情仇,一双眼睫毛都是空的。听了他们陛下的的讲述,他用脚趾头想都能想明白是怎么回事。
熟人就是用来怼的,“那听你的,你倒是给陛下说道说道。”
裴公公擦完了药,将裤腿给殷破天放了下来,语重心长对殷破天道“陛下,您别怪老奴我多嘴,老奴看的多了,这祝姑娘的话再明显不过了,人家是想陛下您开口留住她。毕竟是仙门娇女,人家总不能上赶着贴您不是?”
刚起身,转身送了郑克风一个大白眼儿,双手插腰教训道“这里有你什么事儿?主子是你能背后诋毁的?”转瞬心又软了,担心郑克风吃亏,给他使眼色。
“哦!”郑克风在皇帝身边呆久了,虽然憨直却也有了些眼色,见他们陛下唇角眉梢皆是笑意,顿时就蔫了。他们陛下怎么就偏偏好这一口?那可是一个小辣椒,娶回来还有好日子过吗?
“哦什么哦?你脑袋不要了?”裴公公撞了一下郑克风的肩膀,狠狠瞪了他一眼。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多年的默契,郑克风立刻领会了其中意思。
他连忙躬身拱手一礼,“臣知错!”心里一阵后怕,这要是他们陛下真把那小辣椒娶回来,枕头风一吹,他不是倒霉了吗?这宫里就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是有人告密……
他现在怎么瞅这些宫女太监怎么觉得后脊发寒。他在瞅他们,那些宫女太监一个个的在宫里浸染久了,又怎么会不明白郑统领在担心什么?各个噤若寒蝉,寒气从脚底下往上冒。
郑统领不会杀人灭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