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怎么样的劝解都不可能抚慰失去爱子的痛苦。
更何况,郑利兵的死,与她有莫大关系。
郑海涛继续哭诉,“我本想着,成家立业,给你娶一房媳妇,还是你中意的人,你以后也就收了心,安心继承家业打理酒馆。我哪里能想得到哇!悔不当初,悔不当初啊!要是不结婚,哪里来的这起祸事啊?”
“都怪我,都怪我,阿兵,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啊!”
他突然抬起头来,复杂的眼神看着秦良燕,凝视半响,秦良燕那泪水又模糊了眼睛,到底是没有再说后悔这桩婚事的话。
这事情也不能全怪秦良燕,这个儿媳妇,除了长得太好看,容易招蜂引蝶以外,没有哪一点是他不满意的。
开始觉得她懒,饭都不做,还得自己这个当公公的侍候她。
可现在,对这个儿媳妇,他真的不能说什么了。
老头哭了半天,儿子走了,整个天都塌了。
陈志诚默默了半响,“郑叔您保重身体,利兵他在天上,也不愿意看见你这样的。”
郑海涛问,“他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陈志诚摇了摇头,“那个时候,大伙儿都顾着逃命,没顾得上留话。”
顿了一顿,“不过,大伙都知道做的是掉脑袋的生意,说不定哪一趟就回不来,所以出门前,都是留了东西的。”
陈志诚又掏出了一个存折,“他说密码是他离家的日子,还说这个日子,是四个数字,还说这个日子,家里人是肯定记得的。”
他离家的日子,可不就是结婚的那天么,家里人当然是记得的!
郑海涛接过存折,看了看,上面是一串数字,1325元。
郑海涛再次痛苦失声,如同野兽的哀嚎,让人听了十分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