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也被那疯狂的老怪物吞噬,安全了,我不必再恐惧什么。
恐惧。
彼列的利维坦以恐惧为食,黑噩梦同样如此。
黑噩梦远远不及彼列的力量,但他们似乎是同一类恶魔,若彼列是黑影本身,黑噩梦则是黑影中游荡的、食物链顶端的猎兽。
不,不会的,我虽然曾被彼列附体,但圣子之血会阻止我被另一个恶魔占据。
不会有事的。
我又记起了狼人的死咒。
号泣的人民见我回来,发出狂欢声,可立即又露出迟疑而延误的表情,似乎我带回来的是他们的杀父仇人。
是索莱丝,她现在不可能抑制冥火。
我喊“全都让开,此乃该隐的圣意,谁也不许靠近!”
大主教的威严让他们一瞬间散得干净。
拉米亚说“索莱丝她”
我说“让赵洛来,不,告诉赵洛,立刻会有伤员。”
拉米亚传令下去,我将瞻礼斯交给游骑兵,让他送往赵洛的礼拜堂。
我和拉米亚快步走向军营,拉米亚有些不满,她说“亲爱的,你是公爵,是大主教,是一切的决策者和总指挥,不是冲锋陷阵的先锋。你得让大家在紧要关头找得到你,有些决定,我不能做,面具不能做,乏加也不能做,只有你亲口下令,他们才会信服。”
她说得对,我很惭愧,但如果不是我,是无法将索莱丝救回的,我这样告诉她,拉米亚叹气道“你太强,所以人也忙,我们哪儿都需要你。”
那百余个游骑兵整齐列队,昂首挺胸,装备也是号泣所能的最好。废钟作为领队,站在队列的前方,他喊了几句军号,军人们大喊“公爵好!”
我暂时没觉得圣徒的隐患威胁到了我,于是肃然道“此去恐怕困难重重,凶险万分,但你们各个儿都是英勇的好汉,无畏的英雄,该隐会保佑我们将那些恶魔草得人仰马翻!”
士兵们兴奋地高呼“没错!草翻他们!”
我振臂大喊“让那些恶魔后悔惹了我们,让我们将它们的脑袋砍下当尿壶!让我们令它们恐惧地跪下,吸我们的老”
拉米亚拧了我屁股一下,我尖叫,那个词没蹦完。
拉米亚低声说“你怎么了?为什么说脏话?”
我笑道“士气乃军事之先,士气足者,方得胜券,拿酒来!”
现场的军需官面面相觑,场面一时僵硬,我这才想起没让他们备酒,而且
拉米亚说“军纪规定,不得饮酒,不然军法处置。”
我说“我就是军法!给我喝酒!”
拉米亚手按前额,叹了口气,朝军需官点了点头。
大约过了让我很不耐烦的十分钟,军需官推来了一辆小车,车中放着十瓶劣质香槟,不过在现在这年代,也是奢侈品。
我让每个人都取一个杯子,亲自给他们倒满,喊道“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这杯酒,壮壮大伙儿的胆子,提提大伙儿的兴致,我们出征,此战必胜无疑!喝,喝!”
他们全都喝了,我一看,还剩下五瓶,于是举起瓶子,拔出瓶盖,喷出的酒沫洒了我一脸,我把这瓶酒一滴不剩地喝干,又去找另外一瓶喝,他们目瞪口呆地看着我,直至我把五瓶全喝得底朝天。
我还是渴,转了转头,见一旁有个水桶,又把水桶举高,拉米亚赶忙把水桶抢下,对士兵们说“公爵展现了他的豪情,展现了他的无畏,是不是?”
士兵们喊道“无畏的公爵!”
我说“好酒,这酒口感热烈,入口劲足,让人热血沸腾,心跳加速,大丈夫抛头颅、洒热血,为国效劳,博取功名,快意人生,无过于此!此行过后,你们每个人都是我生死与共的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