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噬者感受到了我的意图,他露出了微笑,那笑容让我毛骨悚然。
不,他们的意志很坚定,除非将他们彻底逼疯,他们不会降服,我无法拿捏尺度,而且,我不能让他们知道我体内潜藏着恶魔,尤其是吞噬者与黑噩梦。
敌人都躲了起来,躲藏在掩体背后,有士兵匆忙奔走,似在布置新的武器,索莱丝之前被他们卷入铁网中,那铁网发射器很麻烦,更不知还有什么别的花样。
绿面纱说“让我告诉你他们都躲在何处吧。”
她放大了我的感官,让我进入超自然的第六感,我发现他们每个人的藏身处,每个人浅层的心声,那信息量很乱,我的神智岌岌可危。
但我知道他们在哪儿了。
四个士兵拿着铁网发射器绕过一座帐篷,我出现在他们背后,将他们全数击晕。我拾起其中一人的耳机,那耳机还能用,里面传来那军官的声音“贝茨,贝茨小队!部署到位了吗?”
我说“没有,他们在途中睡着了。”
沉默了几秒,那军官冷冷说道“杂种,我会让你受千刀万剐的!”
我说“我还是想谈判,停止武力吧。”
军官说“你杀了我们许多好男儿!你这卑鄙的侵略者!”
我说“你们先开火,你们先杀我的人,我返回只是为了和谈,你们却仍二话不说地攻击,是你们自找的!”
军官“在这地狱的世界,开火优先是我们付出惨痛代价才学会的道理!我们曾救回一个奄奄一息的人,那人却是个恶魔,试图将我们拖入万劫不复的绝境。我们绝不容许那样的事再度发生。”
我说“看来你们学错了理,我恰好纠正你们。”
如果他们遇上的是太阳王,早就被一锅端了,算他们运气好。
瘟疫修女的声音在我颅内响起“只要你想,可以不必使用暴力。”
吞噬者笑道“我可以吞噬,吞噬他们的理智,吞噬他们的认知,这儿只有不到两百个军人,消化起来很容易。”
不行,绝不可能,我不能让他们知道我是个异类,是个怪物,是个操纵精神者。若是如此,他们再也不会相信我,所有听我命令之人,都会被认为受我精神控制。
瘟疫修女说“你已经这么做过了,记得吗?”
绿面纱“在每一个夜晚,你都会窥探别人的梦境。”
但那只是看,不是操纵和破坏。
吞噬者说“你曾用黑噩梦击溃过天使,不久之前,你曾用疯网逼游骑兵自杀,那才是正确的,从精神上消灭敌人与消灭敌人的肉身并无差别。
放开我的束缚,
让我用餐。”
如果那样,连号泣的信徒都会畏惧我,疏远我,远离我,没人能忍受一个窥探内心的人接近他们。若是那样,我将被孤立。
瘟疫医生“梵卓的血族也能办到精神控制。”
但他们很克制,很避讳,尽量不为人所知。他们深知有时候,人类宁愿死亡,也不愿丧失精神的自由。
吞噬者呜咽一声,他的声音不见了。
疯网成员退回了莫名的深邃之地。
我回归了现实。
前后有人接近,手里的枪闪着异光,突然间,发射出几道色彩奇异的射线,我早在他们开枪的一瞬间就跃上空中,身子旋转,发射念刃,将他们斩杀。那光线击中屋外的一栋房屋,融化出一个大洞,又将后面一堵墙也融了。
这是什么武器?它的威力仅次于桑格温的烈焰,如果被击中,哪怕有念刃,后果也很是不妙。
开火优先的战争狂,加上不惜性命的意志,他们也经历了不少苦难才能做到这一步。
但很少有人不顾忌家庭,不爱妻子和后代,更多时候,他们是在为家人拼命,而不是为了尊严而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