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
“你都说那是以前,我天不怕地不怕,因为损失的不是我,是朝廷。现在不同啊,都是自己的人马,一查,损失的就是自己。这种事情,向来都是伤筋动骨。我的意见是,查可以查,暗查!我不同意明查,以免弄得人心惶惶。”
燕云歌笑了起来,“有点道理,是该暗查。要不,这事就交给你。”
“别!这种事情我不擅长。”萧逸坚决拒绝,绝不接受诱惑。
燕云歌软磨硬泡,他都不为所动,简直是铁石心肠。
不得已,她只能使出大杀招,逼他就范。
事后……
他悔不当初啊!
“真真是美色误人,毫无立场啊!”
……
杨慕冒着寒风盯着对面许久,确定同院落的同僚已经熟睡,他才关上门窗,只留下通风的缝隙。
撬开床铺后面的墙砖,取出埋藏在里面的账本,最多迟疑了三秒钟,就果断扔进取暖用的火盆。
火光瞬间往上冲,差一点烧着了眉毛头发。
他赶紧退后两步,忍着烟火熏眼的痛苦,亲眼看着账本被火焰吞噬。
火光映照在他的脸上,摇晃着,扭曲得不像人样。
他眼中透着笑意,疯狂的笑意。
当账本烧完,他还不放心,用木棍搅动纸灰,确保账本成了灰烬,无论用什么办法都查不出来,他才停下。
噼啪一声。
木炭轻轻爆了一下,将他从失神中拉了回来。
他在衙门干的就是文书工作。
他聪明,勤奋,领悟力极强。
当他藏起心中怨恨和不满,当他主动和他人友善来往的时候,很快就得到同僚的信任,上官地赞许。
同僚应酬多,往往工作没完成就急着下班去赴约。
于是,他主动承担起同僚未完成的工作。
一开始,同僚还会检查检查。
时间长了后,自然他说什么,同僚就信什么。
他登记什么,就是什么。
从文书到账本……
从他主动隐瞒身份私做阴阳账本……
一步步,走得很稳当。
本来以为,这门外快,至少能做两年。
没想到,不到一年,就被发现了。
幸亏,他早就留了几手,如今账本也被毁掉,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查到他头上。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聪明,就连学习做账,也比别人学得又快又好。
做账,不是进了衙门之后才学的。
早在当年,他在钱老板的笔墨铺子干活的时候,他就跟着账房学会了做账,还无师自通掌握了阴阳账本。
在识字班的时候,夫子都说他是天才,这话一点都没错。
他真的是天才,天生就对数字敏感,天生就适合吃账房这碗饭。
他觉着,自己甚至可以担当户部尚书。
尚书啊!
三品大员,威风八面,掌握一国财政。
不像现在,困在衙门里,天天埋首数不完的文书工作,毫无权柄可言。
他辗转反侧。
他想逃!
准确地说,他想远离平阳郡,这里令他窒息,一腔抱负不得施展。
只是……
眼下,他如果突然辞官,一定会引起怀疑。
算算时间,很快就要过年。
或许可以借着过年的机会,离开,永远离开,摆脱这一切。
不行,他不能这么草率离开,不能留下案底把柄。
他要想一个更稳妥的办法离开。
……
衙门上下,并没有察觉到自己正在被人调查。
春节临近,年底奖金即将到手,大家都是一脸喜气洋洋,盼着早点到春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