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彭振山家门口时候,白教授犹自回头看了一眼,李建军从某个隐蔽角落走了出来。
三人往村头走的时候,朱聪的电话响了起来,朱聪一看,是周南北。
朱聪接了起来,电话里传来周南北的声音:“小糊涂,我到镇上了,快点来接我!立刻!马上!”
朱聪看了眼白教授和李建军,不情不愿地说道:“好吧。”
朱聪和白教授说了声,白教授说道:“没事,来得及。”朱聪跨上摩托,一路风驰电掣到了镇上。
周南北正在路边和几个小朋友跳橡皮筋,两个负责绷着皮筋的小朋友一脸惊艳地看着这位神仙姐姐。路过的人则好像看神经病一样看周南北,那眼神流露出来的意思:好好漂亮一个姑娘,可惜脑子有问题。
朱聪拿脚撑着摩托车,耐心地等周南北跳完一局。周南北开心地和小朋友挥手作别,走到摩托车旁边,一推朱聪:“起开,让姐姐来。有没有一点备用男朋友的自觉。”
周南北跨上摩托车,把油门踩得轰轰作响,朱聪只好委屈地跨坐在后面,小心翼翼地扶着周南北的腰。周南北载着朱聪往彭家村出发了,摩托车一路黑烟走远了。
到了彭家村,周南北下了摩托,对着迎上来的白教授,仿佛漫不经心地问道:“事情怎么样了?”
白教授胸有成竹:“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该做的都做了,剩下就是等了,等蝴蝶扇动的翅膀,变成我们想要的风暴。”
朱聪诧异道:“白大哥,连你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吗?”
白教授淡然笑道:“哪有什么十足把握,这个世界上变数太多,就算是神仙,也没法保证所有的事情都往自己计划的方向发展,能有半成的把握,便值得出手了。”
村东头,几乎全村的壮年人都聚在彭振山家门口。彭振山在做最后的动员:“各位老哥老嫂子们,我彭振山不是想出这个头。我好说歹说,那帮收木头的老板们才同意我多等半天,本来他们中午就要走的,下午还要往城里赶。我们村苦啊,早几年吃不饱,穿不暖,这几年陆续有人进城打工,家里状况才好点。现在机会来了,祀堂里的那堆破木头卖了,每户最少能分几万块钱,该修房子的修房子,该买衣服的买衣服。过了今天,那帮老板走了,就再也没这样的机会了。”
围着的村民开始窃窃私语,彭振山又大声说道:“大家说,祀堂里堆着的那些破木头该不该卖!”
人群里,一开始喝酒的几个兄弟,举起右臂,高喝道:“卖!卖!卖!”
随着有节奏的呼唤,越来越多的人举起右臂,加入了呼唤:“卖!卖!卖!”
最后,所有的人都举起了右臂,声音狂热地喊道:“卖!卖!卖!”
彭振山也举起了右臂,猛然往前一挥,声嘶力竭地高喊:“出发!”
带着汹涌的人群,往村长家走去。
村长依旧懒洋洋地依在门口抽着烟枪。汹涌的人群,气势高昂的人群,在彭振山带领下,来到了村长家门口。
彭振山看着村长,往前走了一步,挟带汹涌的人群浪涛,气势雄浑,声音高亢:“大伯。”
村长漫不经心地伸出烟枪,磕了磕烟斗中的烟叶:“知道了。”
漫不经心地仿佛吃饱喝足的老虎,伸出前爪捂住嘴打了个哈欠,又伸出长满倒刺的舌头舔了舔嘴唇,然后趴在地上开始打盹。
可是没人敢说话,彭振山也沉默了下来,身上如海波汹涌的气势,也渐渐偃旗息鼓。
村长继续抽着烟枪,烟斗里燃烧的烟叶,忽明忽暗。待到一杆烟抽完,村长才开口:“振山啊,去把村头那几个小崽子叫过来谈谈吧。”
朱聪远远地看到彭振山走了过来,待到他走近了:“村长请你们去谈谈。”
白教授向周南北做了个请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