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却同样是浓眉紧锁,隐有忧色。
另一侧,五个青年躬身肃立,有人悄然观望,有人面露忧色,有人却隐有喜色。
突然,居中而坐的老者从长琴上移开了目光,缓缓扫过躬身肃立一旁的五个青年,最后停在了左首那个身材魁伟面容俊朗的青年脸上,轻轻地开了口,“元长……说说你的意见吧!”
那青年便是钟迪的长子,钟繇,字元长。
见问,钟繇恭恭敬敬地作了个揖,神色沉稳,“元长以为……城必破!”
此言一出,众人神色各异,忧者更忧,喜者更喜,钟迪却不动声色,“然后呢?”
钟繇淡然一笑,“然后,我等只需静观其便即可!”
只是,他话音刚落,便有一个青年笑意一敛,急切相驳,“大哥,你既知城必破,又如何能说出静观其便的话?”
“三弟,”
钟繇却摇了摇头,“正因为城必破,所以我等才要静观其变!”
说着,他又冲钟迪作了个揖,“我钟氏以诗书传家,家学渊源,投敌一途不可行,但……明知城必破,也不可强自逞能为族人招来杀身之祸,还请家主决断!”
钟迪沉默不语,一双眉头皱得更紧了。
原本,以他钟家的家风,至此为难之际,自当忠君报国,可是,听自家长子这话……家族子弟心中已经因党锢之祸对朝廷生出怨念了啊!
见钟迪沉吟不语,先前那青年还以为他也有开城投黄巾的念头,连忙劝谏,“父亲,仲常以为,汉家天子昏聩,阉党擅权,朝政糜烂,大乱将至!至此之际,我钟氏当早做谋划,断不能成为汉家江山的殉葬品!”
“对……”
闻言,连忙又有一个青年连忙附和,“黄巾军既有为黎民致太平的大义,又有李汗青那样的绝世猛将,必能成就大事,若我们此时去投,必能……”
“嘭……”
只是,他话音未落,钟迪便是一拳砸在了面前的长琴上,怒气勃发,“胡闹!我钟氏一门诗书传家,先祖季明公德行显于天下,我等子孙岂可与乱臣贼子同流合污?”
说着,他一瞪那青年,痛心疾首,“仲贤,你自幼熟读诗书,怎地也会被巧言令色的贼人所蛊惑?”
仲贤正是他的幼子钟进。
可是,钟进却脖子一梗,“父亲,察其言、观其行,方知其可与不可!而今,黄巾军数万大军兵临城下,又有悍勇如李汗青者,士气高亢;而朱儁率数千残部据城而守,避不出战,士气低迷……若非顾忌强行攻城杀戮过重,黄巾军何以会劝降,何以会挑将?”
他越说越激动,“反观官军,连战连败,以至于避而不战,明言要黄巾军强攻城池……此举分明是要拉城中百姓陪葬!两相对比,孰仁孰不仁?”
说罢,他昂首而立,直视钟迪,再无一丝惧意。
钟迪也紧紧地盯着他,但最终却无奈地叹了口气,“仲贤所言不无道理,只是,黄巾仁与不仁还不可妄下结论!我等肩负长社钟氏的兴亡和荣辱,断不可行差踏错一步啊!”
说着,他一望神色依旧沉稳的钟繇,“就依元长所言,先静观其变吧!”
黄巾军宣扬的致太平确实不错,截止目前,表现出来的手段也很温和,可那毕竟是一帮乱民,安知他们不会说一套做一套?
若他们真地是说一套做一套的巧言令色之徒,钟家此时前去投奔,岂不是……
正如他所说,他肩负着长社钟氏的兴亡荣辱,断不可行差踏错一步!
所以,他决定还是静观其变。
与此同时,在这长社城中,如钟迪这般决定静观其便的乡绅豪强自然不在少数,却也有那沉不住气的豪强已经做出了决断。
而李汗青虽然相信自己这两天的努力肯定会给守城的汉军带去一些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