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鼓声惊醒过来的他同样满心烦闷,稍一犹豫,对帐外就是一声吩咐,“晓谕全军半个时辰后,我军也会敲响战鼓……”
他终究还是不甘心就这么吃闷亏!
“咚咚咚……”
半个时辰后,城外汉军也敲响战鼓,宁静的夜再次被鼓声惊碎。
坐镇南门城头的夏行被那鼓声惊醒,一听之下顿时神色大变,连忙起身就要往门楼下去,却被守在门外的亲卫笑着劝阻了,“校尉,没事的!那是汉军在学咱们大帅呢!”
王爽一愣,反应了过来是啊,城外汉军的主帅可是皇甫嵩那厮,那厮在宛城的时候就用过这一招啊!
住在县衙后院的李汗青也被那鼓声惊醒了,却哂然一笑东施效颦?
可是,他的笑容随即便是一僵,神色变得凝重了起来,但稍一犹豫,却又倒头睡了。
与此同时,皇甫嵩正躺在床榻上静静地听着帐外的鼓声,双眸微眯,眉头微蹙,神色凝重。
帐外的鼓声很快便戛然而止了,皇甫嵩却猛然睁开了双眼,精神抖擞,好似想通了什么豁然开朗!
他精神抖擞地翻身下了床榻,配上宝剑,便大步流星地朝门口去了。
不多时,众将佐齐聚便被召集到了灯火通明的中军大帐里,有人睡眼惺忪,有人满脸狐疑。
皇甫嵩端坐帅案后,目光炯炯地一扫帐下众将佐,神色肃然,“不知诸位听了那鼓声之后有何感想?”
就那该死的鼓声……能有何感想?
大多数将领直想骂娘!
却也又一人突然长身而起,冲皇甫嵩抱歉一礼,却是神色肃然地公孙瓒,“大人,李汗青这一招虚实相生的确高明,而大人这一招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同样高明,不过……”
说到此处,他稍一犹豫,声音一扬,“既有如此高明的招数,我军为何不能化虚为实,抢占先机呢?”
此言一出,不少人都是一愣,满脸茫然,却也有那脑子转得快的顿时精神一振。
张杨当先起身附和,“大人,伯圭兄所言极是!安众之所以难攻,无外乎城头那种巨箭,可是,我军若趁夜色以炮车压制城头箭矢,再趁城头守军不辩虚实之时发起突袭……未尝就不能一举破城!”
“嗯!”
皇甫嵩赞许地点了点头,却是话锋一转,“只是目前还有个难题啊!城外有护城河阻隔,突袭部队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进至城下啊!”
闻言,公孙瓒和张杨都是眉头一皱护城河确实是个问题!
这时,帐下一人长身而起,神色肃然,“敢问大人攻安众之决心有几何?”
此人不过二十多岁的模样,虽然生得一副俊朗面孔,器宇不凡,却是一身文官袍冠。
被他这么一问,皇甫嵩不禁神色一滞,隐约有些尴尬,“公达,非是本帅朝令夕改,只因战场形势瞬息万变……”
他昨夜说“准备挥师南下”,可是,刚过去一个多时辰却又想攻安众城了,着实有朝令夕改之嫌。
但那“公达”却神色肃然地打断了他,“大人,下官并无此意!下官倒有一策,只是此策极为耗费功夫,所以,下官想先问问大人攻打安众城之决心有几何!”
此人姓旬名攸,字公达,本是黄门侍郎,因为颇有谋略,便在朝臣的举荐下被刘宏调来协助卢植评叛了。
在冀州时,他与卢植共事已久,却与接替卢植的皇甫嵩不熟络,因而虽有计策,但要先说明此计的弊端。
听他这么一说,皇甫嵩也明白了他的顾虑,顿时神色一缓,“公达但说无妨,若能一举攻破安众城击杀贼首李汗青,此战便再无变数!”
在他看来,李汗青就是个变数。
只要李汗青不死,即便他真地挥师南下了,也无多少胜算。
听他这么一说,荀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