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一柄丈八蛇矛飞出,矫若游龙,有凛冽寒芒震颤不止,将一名男子瞬间洞穿。而下一刹,那男子如同某种瓜果,竟是直接炸裂开来,鲜血四溅,血肉横飞。
张飞的身后,许多士卒眼皮抽搐,既恐惧,又面露犹疑。
但还是有一名汉军士卒向前,抱拳道:“队率大人,此人是我脱离的汉军将士,不该乱杀的。”
“他劫掠乡野,杀虐孩童,还能算汉军吗?”张飞回头,冷冷瞥了他一眼,“少主说了,我们此来,是吊民伐罪的。他既然犯了罪,我自伐之,有何不对?”
他声音铿锵,如狮吼龙啸,竟有股不怒自威的气概,一众部众纷纷噤若寒蝉。
那士卒被喷了一脸唾沫,也讪讪回列。
张飞深吸一口气,神态渐渐平静。
刚刚南下时,他的确有几分茫然。
不同于劫掠成性的鲜卑人,乌浒蛮人的反叛,更多是被欺压后的反抗。有的时候,蛮人并没那么凶恶,汉军也并没有他想象中的正义。
不过,如今他已经悟透了。
想那么多干嘛?
少主让他记住三个字,——“观其行”。作乱者,无论汉军贼军,我自杀之;普通良民,无论汉人蛮人,我自抚之。
张飞向前几步,拔出了那杆丈八蛇矛。
蛇矛射爆了一名为祸乡民的士卒,甚至令其炸裂开来,矛身竟却没沾染半点血迹,依旧雪亮如初。
若细看,则会发现,这杆丈八蛇矛嗡鸣作响,无数细微矛影在矛尖上闪烁,浮荡不休。
这似乎是一个全新的天赋。
张飞抓住蛇矛,扛在了自己肩上,一脸懒洋洋的。
……
嗖~~
太史慈一箭射出,一名正在逃跑贼军应声而倒。
“跑得再快,快的过箭吗?”他微微蹙眉,又环顾四周,忽然看到什么,“嗯,这里怎么会有一座铜柱?你,去看看……”
太史慈眼尖,注意到在林中,似乎矗立着一座铜柱。
“是!”那汉军士卒得令,当即上前查看。
他看了几眼,露出惊讶之色:“大人,上面还有文字,是……汉文!”
“汉文?”太史慈闻言,表情也是古怪。
……
很快,太史慈的禀报,也引来了杨信等人。
“铜柱折,交趾灭?”铜柱巍然耸立,杨信读着铜柱上的铭文,面露疑惑,“这是什么?”
田丰已窥出端倪,却笑而不语,望向刘巴。
他自然是在考较对方。
刘巴端详一阵,心中已有了答案,笑着道:“是马伏波的铜柱。”
“马伏波?”杨信闻言一怔,旋即恍然。
马伏波,自然是伏波将军马援了。
“昔年,马伏波在平定交趾郡的征侧、征贰起义后,立下这一铜柱,以宣扬汉家威德。”刘巴道,“想不到,过去这么多年,这座铜柱犹在。”
他缓缓解释。
征侧、征贰起义,史称“二征起义”,是东汉初年时交趾郡的一场叛乱,蔓延九真、日南、合浦等诸多郡县,最终被伏波将军马援所平定。
马援离开时,立铜柱以为汉南边疆界的标志,越人每过其下,以瓦石掷之,竟堆成了一座小山丘。
不过,如今时过境迁,这铜柱却重新露了出来。
杨信点点头,笑着道:“既然如此,我们当修缮这座铜柱,简单做过祭祀再走。”
他不是迷信之人,但对那位伏波将军自然满怀敬意,且刚好在此处发现铜柱,有种“冥冥之中”的味道,杨信也就顺势祭祀了。
“正当如此。”田丰也点点头,赞同道。
于是,这一任务,落到了杨黥的头上。
诸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