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寨外,侍卫打开了被堵死的山寨门,留下的乡民兴高采烈的把喜讯传回给女眷。
潘震在寨门旁的小屋外卸甲,小道士和小和尚躺在屋里休息。
红袖腰间挂着白剑,像是有意又似无意的,帮潘震卸甲时,轻踩他两脚,用热毛巾烫他几下。
潘震嘴角抽搐,但却没有反应任她摆弄。
这下倒是更加激怒红袖,开始还是故作姿态的帮他,整理铠甲造成的褶皱衣衫,几下之后,就疯狂的捶打他的胸膛,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女人之态。
对红袖来说,那位危难时刻,屡屡持戟而来的将军,带她走出绝望,拥抱自由,拨动了她的心弦。
可又总有时对自己忽冷忽热,让她难以琢磨,难以界定……
潘震知她是心里介怀碧莹,可自己心里每次把她与碧莹区分开,却又在某个时刻完全忘却。
对他来说,红袖究竟是红袖,还是心中虚幻的碧莹,他自己也不知道。
慌乱嘈杂的哭喊自远处传来,惊的两人各自分开。
潘震伏首望天故作深沉,红袖背对众人揉衣扭捏。
“大当家二当家,救命啊!救命……”
莽夫们抬着郭四叔和郭壮,一脸绝望,泪流满面,鼻涕横流。
小道士愤怒的推开屋门,骂道:“嚎什么!一个个长得比熊壮,还像女人一样。哭什么?”
他正巧出现在潘震两人身后,见两人异常的状态,坏笑着说道:“你俩刚才干什么了?”
红袖被拆穿,秀秀莹莹的小脚轻跺一声,娇哼着进屋照看小和尚。
莽夫们没眼力的拉过小道士,焦急的把情况告诉他。
他伸出双手,同时扶住两人脉搏,轻叹口气,故作高深的说道:“这老头没事,把这个药丸碾碎了敷在伤口上,再给他熬点米汤喝就好了。至于郭壮……”
小道士的沉默像是给莽夫们判了死刑,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嚎声。
“都闭嘴…老子还没死呢…”郭壮已经面无人色,虚弱的有气出没气进的样子。
他缓缓的伸出手,拉住旁边的潘震,情真意切的说道:“大当家…我们对不起你…当年的事,不怪你…要是我,我也那么干…可是我们自己无能,还迁怒于你…大当家…啊啊啊…我们错了啊……没有你我们早就死在陶廊了…啊啊啊…我们还介意你的身份,我们不是人…啊啊啊…都跪下,给大当家磕头赔罪…为了咱们,大当家面对持国天王,打到那种地步还拼死维护山寨…你们都自己扇耳光…想想自己说的话…啊啊啊…还是人吗…”
郭壮边哭边道歉,训斥小弟们,莽夫们也觉得对不住潘震,跪倒一片自扇耳光,噼啪作响。
小道士在旁哈哈坏笑,潘震见他这副样子,拍着他拉住自己的手,说道:“算了,算了,原谅你们了。”
“大当家…我要死了…我还有个遗愿…”
“说说看。”
“大当家…你原来不是说,能带我们去青山城吗…我是去不了了…求求你带着这帮憨子去吧…这里太苦,您都看见了,人都要活不下去了…要是没有出路…除了当土匪,我们老郭家就要在这绝根了…我知道,这话有些不要脸了…但是您相信我,他们都是老实人,我保证这辈子都不会再背叛您…您只要给他们口饭就行…”
小道士笑了一阵,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一巴掌拍在郭壮脑门上,说道:“行了!别装了!你根本就没事!”
郭壮闻言大喜,话也利索了,但疑惑的反问道:“我不是中毒了吗?真是灰腌草!”
小道士一摊手摇头,骂道:“我怎么知道,反正脉象没问题。”
“那我怎么感觉头晕呢?”
“血流多了。”
“我怎么觉得还有点气短。”
“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