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强烈的好奇从我的心底燃了起来,我不再犹豫,站起身来扭动钥匙,随着“啪嗒”一声脆响,铁门弹出一道缝隙。与此同时,客厅里咯吱咯吱的摇椅声戛然而止,我仿佛看见了鸡夫人停止了悠闲的晃动,凝神静气的往这边听。
光芒流进室内,我和好奇的鸡一起往里面看。
这个房间是一个套间,右边还有空间,只是在我这个角度看不见,没有想象中的恶臭,相反,房间里面的味道很干净,那些食物虽然变质,但是其实已经没有多少水分,适应了烂玉米的味道后,我的鼻子倒也能正常工作。
刚要迈入房间,房间里面就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是那种脚踮地的咚隆隆的响声,之所以能够称为重物,是因为我知道如果单凭我的体重,肯定在结实的地板上是踩不出这样的声音的。脚的主人,一定是一个胖子,而且我刚刚进来的声音似乎把她吵醒了。
我小心翼翼的往右边的小套间靠近,还没等我跨过那堆碗筷,一个沙哑的声音就猛地响起:“啊,好久没有人来了。”
我松了口气,看起来哈斯努卡还有神智,并不像是鸡夫人那样描述的危险,或者说,是暂时没有危险。
我在墙壁上摸索着找到灯开关,啪嗒啪嗒的扣了几下,没反应。
小套间里面的巨响又传来了两声,仿佛是一个巨大的生物费力的掉了头:“别,别开灯,虽然你也开不了了,那个开关被我弄坏了。”
“为什么,你不喜欢光吗?”我问,半晌,没有回答,我闭着眼睛适应了一会,等到能够看清楚室内景物的程度,我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大柜子,它靠在墙角,虽然布满了灰尘,但是看上去还比较名贵。
房间里面的摆件也很讲究,我看见了木头雕像的骑士,帆船,酒桶,马车等等,但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上面有被人破坏之后的缺损,用胶水粘合回去的痕迹。有些甚至连胶水都粘不好的大破口,也用巧妙的方法盖住,比如帆船的桅杆倒了,就用帆绳扯着,让它倾斜,成为前帆。
这个哈斯努卡,似乎根本不像鸡夫人说的那样恐怖,只是隐藏着一些秘密。
“你好?”我在墙壁上敲了敲。
“你以前......从来没见过我,你要有心理准备,陌生人,尽管我也不知道你是谁。”沙哑的女声缓缓的道,接着,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搭上了小套间的门框。
那是一只巨大的手,就像是被海水泡的,或者是野外死去多日的动物的肢体一样,五根手指的关节都呈现出怪异的肿大,里面包含着水分和组织液,如同一个黏糊糊的气球,只要轻轻用针一戳,里面的组织液就会喷溅出来,好比你挑破一个水泡一样。
我非常勉强的把我的手放到那只大手背上,算是一个简单的见面礼,手的主人似乎是感觉到了我的体温,语气中带着一丝欣喜。
“你不害怕我吗?身上带着外来气味的陌生人?”
我确定她应该完全看清楚了我的脸。便回答道:“我不害怕你,就如同你不害怕我一样。”
她咯咯咯的笑了,笑声虽然怪异,但这完全是一个妙龄少女的脾气,我想起格鲁吉亚在废墟里面翻找出来的那张相片,那个扎着双马尾,青春靓丽的女孩。
“如果你看见了我的脸,就不会这么说了。”黑暗之中的声音说道,另外一只手也攀上了门框,它们共同用力,就像是一个绞盘那样,把身躯的主人从黑暗里面吱呀呀的拉了出来。
尽管已经做好准备,我还是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庞大臃肿的身躯如同小山,上面密密麻麻的布满了皮肤的褶皱,她的体毛已经非常稀疏,我只能从褶皱的缝隙里面勉强看到几根,正当我以为那是她的肚子的时候,猛然发现原来那是她的头部。
哈斯努卡坐在一张小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