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扫了一眼手表,现在已经是六点四十多,回到家最起码需要两个小时的时间,我没太多功夫耗在这里。因此,我改变了之前的战略,决定不去管屠夫而是回到之前那个发电机室,希望我的背包还在那里,如果找不到的话,我也马上走,无论如何不能再耽搁了。
屠夫的身影还在那儿,一边不停叫骂,一边拿着干草叉漫无目的的插着墙边摆放的草堆发泄,或许他天真的以为我会藏在里面。
我像只猫一样悄悄地从拖拉机底下溜了出去,蹑手蹑脚跑回发电机室。推开虚掩着的门,我一下子就看见了我那像垃圾一样丢在墙角,被翻开的背包,里面的东西零零散散的落在地上。
粮食袋里面的土豆烧肉被拿了个干干净净,旁边还有食物的碎屑,想来是屠夫发现了背包里居然还有如此香气逼人的食物,在这里就地吃掉了。
今天属实是一口土豆烧狗肉都没吃着,想象着这家伙狼吞虎咽的样子,我咬牙切齿。
不过所幸的是手电筒,工具,武器这一类的还在。我把没子弹的手枪丢进背包,拉开背包的侧格,把里面的两发霰弹拿了出来塞进口袋里。又拿回了放在桌子上的自己的匕首和土制枪械,把枪握在手上,我顿时安心下来。
看来屠夫在打晕我之后对我进行了搜身,但是他只拿走了我的手枪。
刚刚转身,屠夫竟然就在门口和我撞了个满怀,他的表情和在猪棚里看见我的时候一样懵逼,不过那张糟糕的脸让他看上去更丑了,也更凶恶了。
“别动,放下武器。”我把枪口对着他,见他没反应,我掰开霰弹枪的枪膛,确认了一下枪膛里面的子弹还在。
“那把枪只能装一发子弹。”屠夫面色凶恶的盯着我,不过还是丢下了手里的干草叉。
“对啊,不过足够把你放倒了。”我一下子把枪口顶在了他的胸膛上,屠夫顿时怂了,眼中流露出害怕的表情,举高双手退到一边。
我保持着枪口朝他的姿势,一路退到猪棚的大门,最后和屠夫对视了一眼之后,我对他竖了个中指,说了句:“回见。”
我消失在树林里。
我并不想杀他,不到紧急时刻我都不想开枪杀人,我并不愿随意让自己的双手染上鲜血。在森林里虽然不存在道德和法律,但是内心最基本的良知还是要有,否则和野人有什么区别?
我一口气沿着小路跑了大约五百米,确认了身后没有尾巴跟着后,我才停下来检查伤口;手上的伤口看起来不严重,顶多是皮外伤,胸口处的伤口比较深,我的大衣都被划破了,看上去更加破烂不堪。
今天因为轻敌损失惨重,差点连小命都丢了。
我先是沿着路回到了村口那儿,然后转身跑上回家的路。有时候我在想,如果我有一辆汽车,哪怕是我在华沙上班的时候开的那辆破旧的小汽车,我也不用如此辛苦的跑步了。
可惜,这森林里连一匹马都没有,汽车什么的更是痴心妄想。
在路上,我还遇到了几只野狗,不过它们并没有上前攻击,而是隔着老远对我吠叫。还看见了一只巨大的驼鹿,大约有三米高,慢悠悠的从树丛之间探出头,我屏息静气的看着它消失在另外一侧的森林里,就像是北欧神话里的鹿神,和黄昏之下群鸦飞舞而肃杀的森林格格不入。
在七点多的时候,我总算回到了庇护所附近的那片开阔地,远处庇护所的屋顶遥遥在望,我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我大约在林中穿行了十几公里,这段距离对于我来说虽然轻车熟路,但是由于赶时间的关系,还是有点压力的。
穿过篱笆,小心翼翼的躲过家具间放置的捕兽夹,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在锅里放了点菜,我靠着气炉眯着眼睛,惬意的几乎要睡着了。如果不是手上的伤口隐隐作痛,那种温暖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