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捧着榜单、拿着浆糊粘贴在了影壁之上。
数张黄纸刚刚贴上影壁,诸路举子就一拥而上,挤到了影壁之前,睁大了双眼,拼命在榜单之上寻找自己的姓名,同时挤翻了好些个禁军。
此时“榜下捉婿”之人反倒是没有跟着挤上去了,而是分布在举子们的四周,将眼睛瞪得像铜铃般的,留意着举子们的一举一动。
“中了,中了。。。”
“爹、娘,俺中了,俺中了,呜呜呜!”
“苍天有眼,苍天有眼,俺老毕家终于出了名进士啦!”
“苍天无眼啊,苍天无眼啊,为何?这是为何啊?快来个人杀我,或者我杀你。”
“我也中了,格老子滴,老子刘安节也中了,哇哈哈哈哈,翰韧兄,勿慌,老子正在找你的名字呢。”
刘安节终于在皇榜之上找到了自己的姓名,名列榜单第二十四名,属二甲进士。刘安节顿时高兴得手舞足蹈的,随后疯狂的在皇榜之上寻找李三坚的姓名。
只不过刘安节高兴得昏了头,只是在榜单中下部寻找李三坚的姓名,而没有在前面寻找。
诸路举子此时或欣喜若狂,或本痛欲绝,或面无表情的,随着走到远处忽然蹦了起来,或面无表情的,走到远处忽然放声大哭,指桑骂槐,痛斥苍天不公,各种各样的神情都有,世间百态,皆在此处表露无遗。
欣喜也是若狂,悲痛也是若狂,两者在某些举子身上体现得差别不是很大,因此使得众捉婿之人一时之间是彷徨无计,不知该如何是好,不过这也难不住捉婿之人,片刻之后,众捉婿之人首先捉住了已经肯定是及第之人,其次就是将模棱两可的举子也一并拿下,待拿入家中再细细审问,其后再行定夺。
“家有良田百倾,某拿出五百亩为嫁妆。”
“送田送宅送钱送陪嫁丫头。。。”
众捉婿之人发一声喊,就带着家人一窝蜂的冲了上去,拽胳臂抱腿的,先将及第之人控制在了自己手中再说。
诸路举子们此时被捉婿之人撵得满场乱跑,一些未及第的也被误伤,现场是乱成了一锅粥,鸡飞狗跳的,凌乱不堪。
“第一甲二十一人,第一名李三坚,字翰韧,小名无,号句读,年二十,八月五日丑时生,治赋一举。。。”
一般来说,举子们首先在榜上寻找的是自己的姓名,哪里管他人上榜还是没上榜?不过过了半响之后,终于有人开始注意榜单之上排名靠前的人了,于是就有人大声将第一名李三坚的名字等念了出来了。
“李三坚何人?在哪里?”
“是啊,说是广南西路桂州举子,岭南之人也能上榜?”
“不可能吧?他上次可是下第了啊?”
“龟儿子,岭南之人咋个不能上榜?你娃儿看清楚点撒,还是魁首,还是状元呢。翰韧兄啊,哈哈,你龟儿子中了状元啦,哈哈哈哈哈!”
此时满场虽嘈杂无比,可刘安节的川蜀口音却响彻全场,却是清清楚楚的,使得站在远处的李三坚顿时就呆若木鸡,傻愣愣的看着影壁。
是不是刘安节这个不着调的在开自己玩笑啊?李三坚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状元?众人均是满场到处张望,均想知道到底是何人中了状元?众捉婿之人更是紧张,一些人甚至拿出了套马索,一旦发现目标,就立即套回家去再说。可众人目光转了一圈,也未发觉有人有何神情异常。。。
不过很快李三坚就暴露目标了。
“啊哈,状元啊,我的天呐,状元,我的主人中状元啦。”山魁、许彪听清楚之后,顿时不约而同的跳了起来,四只粗壮的胳臂一齐抱着了李三坚,将李三坚勒得差点喘不过气来。
山魁激动得眼泪都下来了,比自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