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粉嘟嘟的的小嘴轻咬着。那模样,看起来多可怜就有多可怜。一朵娇滴滴的花朵,含珠萎靡。
看了半晌,三个人还是没人说话,阮香云收起就快掉落的眼泪,吸了吸鼻子,自己抱着古筝走到了旁边的矮桌旁。伸手将古筝放在桌子上,她款款而坐,那姿态优雅大方,不像是青楼中人。
蓝毅见桌上美味就快让二人席卷一空,不禁转回心神,大声嚷道“你们两个是多久没吃过饭了,给我留一点啊。”
他是堂堂一国太子,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跟他争过什么,不是争不过,是不敢争。虽然小的时候并不是太子,他的父亲也不是皇帝,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只有他蓝毅,才是父亲唯一的继承人。因为他的母亲,是父亲明媒正娶的正妃。
其他的兄弟想跟他争,也要看看自己的斤两够不够。先是父亲那一关,就没人能过。
如今,他看着眼前这两个不顾吃相,不顾礼仪,不顾所有一切的吃法,突然心中有一丝丝的异样闪过。这种感觉似乎从来都没有过,是那种无拘无束,自由自在,似是天地之间没有什么礼义廉耻,没有什么尊卑贵贱,人人都能平等相待的感觉。
屈恒不用说,他也是一国太子,虽然知道他自小便桀骜不驯,任何人都不看在眼里,视礼教于无物。但是他有这个资本,有这个特权。天下之大,除了三个国家的皇帝不能碰之外,没有他不敢做的事情。
可是郁华铮这女人呢,一个季平原休了的小妾,竟然如此张狂,如此目中无人。大刺刺的和两国太子同桌而食,没有请安问好,没有礼仪周全。反而在二位太子面前无拘无束,比他们两个还威风。
抢饭的筷子不知为何,突然调转了方向,伸向了郁华铮面前的扬州小炒肉盘子里。夹了半天故意没有夹到,还把盘子里的菜弄的乱七八糟,一看便没了食欲。
屈恒眼眸一转,手里的筷子也伸了过去,边伸边说“这菜看起来不错,本太子也尝尝。”
伸过去的同时便与蓝毅的筷子纠缠在了一起,看似是因为一根肉丝而纠缠,其实两个人却在暗中较劲。
郁华铮停下吃东西的动作,看着二人再次缠斗在了一起,只是就这么看着,没有动手劝和一下的意思。
倒是旁边坐着的阮香云看不下去了,她焦急的站起身来,小碎步到了屈恒的旁边说道“太子,您别这样,您要是想吃这盘小炒肉,阿兰再叫人给您送一盘。”她自称阿兰,似乎这称呼只有屈恒知道,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像是拉近了很多。
屈恒好似没有听到她的话,依然和蓝毅的筷子较着劲,盘子里的菜被他们二人四处飞溅。
一条肉丝受不住二人的扭曲,终于被抛了起来,直直的向着郁华铮的脸而去。屈恒一惊,刚想撤回筷子,却被蓝毅先一步夹住,似是不放过他,继续和他纠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