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恒摇了摇头,回道“怎么会,我从第一次见你的面便知道你爱财。在别人眼里所谓的假清高,在你这里却显得如此真实。人人都爱财,却没人敢像你这般大胆。不过这样也好,想必如果我娶了你,以后定是万般荣华了。”他可以想象以后的日子定不会无聊。
“你的想法,怎么跟别人的不同?”她疑惑的看着屈恒。“照道理来说,你是西疆国的太子,自小养尊处优,尊贵异常。应该是最看不惯我们这些小偷小摸的行为才对。可是你为何却觉得这种行为叫做真实呢?是我的认知和你的认知不同,还是你以前的生活并不是我想的那样?”她一直想不通,屈恒从一开始便知道自己的行为,不论是整人,偷盗还是戏耍。她所有的小动作都没能逃过他的眼睛,但是他却对自己情根深种,这到底是为什么,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屈恒转头看了看她,正色道“铮儿,你不必贬低自己。你偷盗季平原的一百万两,是因为他这三年来对你不起。你偷取我的玉冢,是因为我敲诈你五十万两。你独揽郁府大权,是因为你知道方巧娘居心叵测,想给你爹留点养老的钱。你所做的每件事都是事出有因。不论你对谁出手,定是那人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所以在我的眼里,你是活的最真实的,最疾恶如仇的一个女人。”
这个世界上,不要说女人,就是男人也没有几个人能像郁华铮一样,有仇必报,恩怨分明。她活的最是洒脱,依着自己的性子肆意而活。虽然他并不知道为何她要唯独控制自己的感情,但是他明白,她定是有自己的苦衷。也许她害怕再受伤害,也许她还没有完全接受他。但是他能等,无论等到什么时候,他都要等她爱上自己。
郁华铮一怔,轻轻咳嗽了一声,用此来掩饰自己内心里的那股悸动,最后哑声说道“你倒是会为我开脱罪名。”
从小到大,她的所有感觉和行为没有任何人能够理解。离经叛道,冷血无情便是世人对她所有的评价。她承认,在这种冷漠的认知里,她的心也真的慢慢变冷变硬了。如今,突然间出现了一个这样的男人,理解她,关怀她,懂她。她倒是有点不适应。
屈恒微微一笑,转头看了看后面被烧的一片狼藉的蔓草,说道“这蔓草烧的太快,恐怕一会那些野狼还会再来。想让他们放弃,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毕竟这山野中能被他们吃的东西不多。咱们两个可算是美味佳肴了。”
他苦中作乐般调侃着两人。随即伸手拂了拂自己衣服上的一些脏污,刚刚有点笑意的脸上在看到白色锦袍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时,脸色变了变,眉眼中出现了一抹嫌恶。
屈恒拉起衣袖放在鼻息间闻了闻,已经变了的脸色更加难看。随即不顾身上的伤口起身就奔着小河而去。
“屈恒,你找死吗?”郁华铮见他往河边走,一把将他拉住。低吼道“你一个大男人,竟然比女人还女人。身上脏了点又如何,你这一日又是坠崖又是落水的,不脏才奇怪。难道,你想因为自己的这点洁癖被溺死不成。”
屈恒没有因为郁华铮这几句话而有丝毫的动摇,看着自己一身的脏污,他恨恨的说道“如果让我这样脏下去,我宁可被溺死。”
郁华铮有一点事说对了,那就是他从小便有洁癖。任何看着脏的东西,他都会退避三舍,只会远观。这事不仅对物,对人也是如此。如果在他的心里,被认为是“脏”的那类人,他连靠近都会觉得恶心。这么多年来,只有郁华铮一人在他的心里,被认定是最为纯洁的女人。即使她开始的身份是季平原的小妾,也无损她清冷淡雅的气质。
“如果你觉得自己溺死了,便能让自己的身上干净一点,那你就去溺死吧。不过我提醒你,被溺死的人通常都会肿胀的很大的。就像是被灌了水又退了毛的猪一样,看起来白白胖胖的。这倒也是很符合你干净的洁癖。”郁华铮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