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将与拿着九连环下了楼,来至大厅一路兜兜转转,寻寻觅觅却始终未见到言浔的踪影。
正纳罕之际,忽而迎面走来一群官员,瞬间将自己团团围住。开口所言也基本都是听了成千上万遍的奉承话。
林将与闻言,面上虽还带着笑意,心中却早已是不胜其烦,只想尽快脱身。
“相国好不容易来一次阮鋆涧,要不然就同我们一起去楼上玩儿吧。”
“是呀!今儿赵老爷子摆酒设宴,要捧阮鋆涧的花魁,场面可是大的不得了。若是相国再肯赏光,那必定是锦上添花的美事。”
“相国既然来了,定是要玩儿个尽兴才是。”
……
众人三言两语的开口呼拥。
“原来今夜相国也在阮鋆涧!甚好!快,上楼来,同我等一起豪饮畅快,不醉不归。”与此同时,楼上一道高声骤响,带着豪放的语调响彻整个大厅。
寻声抬眸望去,见赵捷正站在二楼的栏杆处,此时只见其一手扣着美人纤腰,一手提着酒卮,红颊醉眼,笑意正酣。
此话一出,不待相国开口,周遭人便一起拥着他向楼上走去,任林将与几次推拒都淹没在了嘈杂的人声中。
来至房中坐下,赵捷第一个便朝着林将与举杯,林将与无奈,却也喝了几杯。
好不容易等到赵捷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别处,随手置了酒杯,微微颔首,此刻林将与满脑子想的都是言浔。
忽而侧目,见不远处的位子,主位之上并未坐人,只有侧位旁一名女婢跪坐。
身侧又有女婢斟酒,林将与抬手盖住了杯口,示意对方不用了。继而转身对着坐在一旁的周五常问“那位子怎么空着?”
彼时,周五常正躺在美人的膝上,同其耳鬓厮磨。听到林将与的询问,美人挺直身子,那人这才依依不舍的将目光转向自己。闻言,又看了眼林将与所示意的方向,道“哦,那是韩菖龄的三儿子,韩进学的位置。方才他在我前头来的。”
“那他现在人去哪儿了?”林将与随口又问了句。
周五常转着眼珠想了半晌,方才继续道“适才吃了几杯酒,一群人站在廊子里看了会儿楼下的歌舞,他看见了厅中有个拿着九连环的姑娘走过,就说什么要会春宵,便告辞离开了。”
“九连环。”林将与跟着念了一句,遂垂眸看向自己放在几上的九连环。
周五常自然也随着林将与的目光一同落在几上,只是还没等看清那九连环,余光中对面那人以倾身而来。
转瞬之间,周五常竟被林将与拽着衣领,自美人怀中一把提起。
面上好一阵惊慌,见周五常瞪大了双眼,一脸震惊的看向对面人。
“他往哪儿去了?”紧接着耳畔一阵厉声,带着寸寸寒意响起。
“我……”周五常大惊失色,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身后的美人更是被吓得呆若木鸡。
林将与这一举动倒是让在场众人目瞪口呆,欢声笑嚷骤然散去。
“相国……”主位上赵捷本欲开口制止,可下一瞬林将与冰冷的声音却硬是将其斥退。
“我在问你话!韩进学往哪儿去了?”
此时只见周五常被林将与提着悬在半空中,由于受到了惊吓嘴唇发白,略有发抖,张嘴哑了许久,才颤颤巍巍说,“我,我也不知道。他只,只说今夜要好好消遣消……”
“妈的。”周五常话音未落,林将与低声咒骂。一双墨瞳凌厉如刀,吓的那人是陡然失声。下一瞬,随着林将与脱手,周五常便如同落叶一般坠倒在地。
只听“噗通!”一声,紧接着又闻的一声惨叫。周五常扶腰躺在地上哀嚎,不过此时周遭人的目光却全都怔怔的随着那道身影一同望向房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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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有醉人的香气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