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内安静极了, 男人呼吸声透过通讯器音响放大。搔刮在陆软软耳廓,她眯着眼睛。
整个人被摁在原地。
一时千头万绪,不知道该说什么。
陆软软就没想过, 六年前快刀斩乱麻的分手,会给霍景闻这么严重的精神带来伤害。
此刻被对方用这么一副轻描淡写的语气解释出来。
心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遏住,陆软软有那么一刻感动的不行。
沉默蔓延在空气里。
“不能原谅吗……”霍景闻试探的问,语调极轻, 像是从喉腔闷出来的声音, 拖曳出一缕沙哑的无奈。
陆软软动了动嘴皮,抄起桌边冰水,仰头一饮而尽, 刚要解释。
通讯器内静默了片刻的男人再次出声, 这回反而笑了“没关系,那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
男人的声音透着纵容的柔色, 落在陆软软耳朵里却像是戳她的脊梁,刀片似的一遍遍凌迟。
陆软软闭了闭眼睛,没打算再任由对方说下去。
“小景。”
“嗯?”
陆软软压着情绪“我不是随便的人。”
“……”霍景闻停顿了下“你说过。”
陆软软“也不会轻易喜欢上什么人。”
霍景闻打断他“我也是。”
听出男人小心谨慎的语气,陆软软耐着性子问“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
“你说。”霍景闻低笑道“我就是怕万一不出声, 你会不会觉得我现在这个道歉不认真。”
陆软软绷着脸“你很认真, 但是你不需要对我道歉。我……也不能够接受这个道歉,小景, 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委屈自己卑微的同我说话。”
同一个时刻, 雷车上。
霍景闻拿开通讯器, 将车窗降下来。
冷风刮在脸颊上, 就像是六年前那个夜晚一样寒凉。
陆软软太容易逃避了,他已经习惯了自己进一万步,她前进一步的追逐模式。
她不要他道歉, 那就是不原谅的意思。
霍景闻手肘搭在车窗边,眉宇间沾了些恍惚,沉默了片刻,忍着心底翻滚的情绪,唤她“陆软软……”
“你让我把话说完。”
霍景闻从房车台面上摸了一根烟,咬住烟蒂。
抽去表情打断她“我其实还可以更卑微一些。”
陆软软觉得自己要气死了。
“那你卑微着吧,我在你办公室,你过来一趟,我有话要对你说。”
霍景闻像是想到某中可能,嗤了一声“说什么?”
陆软软……
“这点小事就要分手啊?”霍景闻牙齿抵住烟草,黑暗中眼睛黑梭梭的“我最近是对你太好了吧?没让你看清现状。啧,告知你一下,直到你死去之前都分手没可能。”
陆软软一脸懵逼“不是,你听我……”
霍景闻稳着语调,冷悠悠打断她“包养分很多种,我签订的包养合同,没有任何xg诉求。原本这件事可以瞒着不告诉你。但是我们是伴侣 ,需要对你坦承,不是吗?就因为这个,你现在要同我说分手。我感到很委屈。”
“换位思考,你有没有想过,六年前你刻意接近我,算计我的时候,我也原谅你了,旧账互相抵消一下,你难道不能对我宽容一些?”
陆软软被噎的无言“我……”
“总而言之,分手在我这里,不可能。”
陆软软被他带着话题,始终都不能说话。
等搞清楚他话里话外误会她分手的意思,笑也不是哭也不是。
抬眸瞥了眼光脑闪烁的直播间,她沉着脸,认命的说“你什么时候来公司,我这里也有个人需要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