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皱眉眯眼,下一瞬听见砰地一声,睁开眼就看见地上栽了一个大汉,看那脸,好像正是先前说店家卖臭鱼烂虾闹事的人中的一个。
衙役中有人不服气,大声道:“掌柜杀伤人命,自有人证,凭什么你让只鸟随便拎一个人出来,就说那才是凶手?”
“就是,一只鸟懂什么?”
“真是笑话!”
“这鸟,还能比人聪明不成?”
丹野听不下去了,勃然道:“对,就比你聪明,因为那是老子的鸟!”
这话说完,铁慈看了他一眼,丹野茫然回望她。
铁慈叹气。
算了,当一百年的王,缺心眼还是缺心眼。
她道:“杀伤人命?”
同样的话又说了一次,夏侯淳已经懂了,快步进门去,片刻后拎着那受伤的人出来,那人满头是血,看着奄奄一息,夏侯淳伸手一掐,那人啊地一声,猛地蹦了起来。
看那跳起来的高度,大可以再伤十次。
夏侯淳嗤笑一声:“指甲大的伤口,装什么死!”
那人讪讪站在一边。
众人到此时也便明白了,尴尬地面面相觑。
还有衙役不服气要说话,那班头猛地捣了他一肘子,快步上前,道:“把人放了!”
“且慢。”铁慈道。
那班头立即停步,躬身盯着地面,声音干涩,“请贵人吩咐。”
百姓很少看到这些气焰嚣张的盛都地头蛇如此谦恭,啧啧称奇。
铁慈道:“你之前说这些人多有不法事,都是些什么罪名?”
班头便轻声说了几个,都是些不算大的错处。
看得出来,这家酒楼经营得已经非常小心,以至于被如此针对,也不过寻着些提不上嘴的错处。
以至于百姓听到后来,脑海里不禁浮现“这也成?”三个字。
竟然对这倒霉酒楼生出些怜爱来。
铁慈听完,道:“按大乾律,这些错处,最重不过是罚金三百,予以申斥。”
班头低声道:“是。”
铁慈立在薄雪之上,仰头看着头顶的匾额,淡淡道:“但是我看这里不顺眼。”
衙役们和百姓都愕然。
这女子看着气度不凡,一看就是贵人,出面以来的态度也像是秉公执法的态度,怎么忽然来了一句这么不讲理的话?
铁慈不理会,继续道:“每人抽十鞭,赶出盛都,从此盛都,不允许他们踏进一步。”
班头:“……是。”
“盛都所有使用这匾额的店铺,一律照此处罚。三日内必须逐出盛都,谁若怠慢一刻,杀无赦。”
“……是!”
不等衙役们动手,跟在马车侧的护卫便上前来,将那串鹌鹑按倒就地,取下腰间鞭子,当众行刑。
鞭子在空中飞舞,霍霍之声不绝,每一下都带起惨叫和血肉。
百姓凛然,一时心绪复杂,心想看似主持正义,原来还是来泄私愤啊。
铁慈站在当地,幂离纱幕微微拂动。
行刑完毕,护卫们将人拖过来请铁慈验刑。
掌柜趴在地上,仰头看着铁慈,在雪地上给她磕头,艰难地道:“多谢……姑娘。”
铁慈沉默了一会,道:“之前为何不走。”
掌柜轻声道:“家主人严令,万钱山庄的人,要留在盛都,替他看看一个人。”
又是一阵漫长的沉默。
有人想说话,却被这一刻莫名令人窒息的气氛给压住,不敢开口。
良久之后,铁慈才道:“不走,受了这许多罪,现在后悔了吗?”
掌柜道:“家主人说,如果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