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弘元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布满血丝的眼眸愈发通红,表情骇人,声音里似乎掺了冰霜,“对,我什么都不管不顾了,你若嫁给萧甫山,我不会放过他,也不会放过他的子嗣。他若没了子嗣,可还容得下你?”
幼菫不可置信地看着裴弘元,他竟说出这种话……她知道,他说的是真的,他会毫不迟疑地去做这些事。
她的手被抓的生疼,想甩开他却被钳制得死死的,幼菫冷冷道,“世子手眼通天,你想做什么自然谁也拦不住你,你想把我逼上绝路,我便在绝路上等着你。他若死了,我还是萧家的媳妇,死后也是埋入萧家的祖坟!”
裴弘元闭了闭眼,他唯一下不了狠心的人就是幼菫,她这般拿自己的性命相逼,他却怎么也不忍心说伤害她的话。她这般护着萧甫山,是对他动心了吗?
他痛苦地问,“他有什么好?他年纪大你那么多……”
幼菫也不知萧甫山有什么好,但她相比而言更愿意嫁给萧甫山,她说道,“事已至此,世子问这些又有何意义。”
裴弘元深深看着幼菫,“堇儿,你好好看看我,我一直在你身边,只有我最了解你。我知道你怕冷,喜欢温暖的东西;我知道你喜欢吃腌梅子,喜欢喝梅花酒,喜欢吃甜的,喜欢辛辣的;我知道你不喜欢被拘束,不喜欢早起,不喜欢繁琐……我会好好护着你,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让你受一点委屈。你不能生孩子也不要紧,就我们俩相携相伴也挺好,我一直陪你到老,好不好?”
他说的很慢,他的声音很温柔,甚至带着一丝恳求。
他从来都是淡漠清冷的,从没有把姿态放这么低过……幼菫心有不忍,却知道此时不能心软,不能给他希望。
幼菫淡声道,“世子你还要肩负整个王府,莫要意气用事了。青枝还在外面,不若让她进来吧。”说着幼菫便想挣开他往外走。
裴弘元却不肯松手,又抓住了幼菫的另一只手臂,把她禁锢在自己身前,他的脸离她很近,近的她能看到自己在他瞳眸中的倒影,能感受到他呼出的滚烫的热气,这是充满了男人的侵略性的气息。
他不肯舍弃,继续劝说着幼菫,“王府不需要我肩负,你担心王府束缚,我们就出来单过,只要你愿意,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堇儿你不要担心,只要你肯嫁给我,我可以让一切都恢复原样,我会在皇上面前替荣国公和程侍郎周全,他们都会好好的,你的声誉也不会有损。不要嫁给他,好不好?”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近乎哀求。
幼菫神色平静,把头转到一般,避开他炙热的目光和炙热的气息,“我对你无意,世子莫要强求了,世子放手吧。”
幼菫的平静和决然深深刺痛了他,裴弘元猛地把幼菫搂在怀里,紧紧的,似乎要将她嵌到身体里,沙哑的声音就在她耳畔,“放手?休想!你只能是我的,没人抢的走。”
他的力气太大,幼菫被勒得几乎不能呼吸,扭头狠狠咬在他的手臂上,他穿的单薄,只两层单衣,幼菫这一口用了全力,口中传来铁锈的味道。裴弘元似没有知觉一般,胳膊紧紧圈住幼菫不肯松开一分,仿佛她在他的怀里便属于了他一般。
早已站在西次间外的青枝再也忍不住了,推开槅扇快步走了进来。
青枝惊恐道,“世子!快放开小姐!”青枝上前试图拉开他,可她一个女子,哪有习武多年的裴弘元力气大?她愤声道,“世子你这是要毁了小姐!”
裴弘元丝毫不为所动,他不能松开,他不甘心,他一直在她身边陪着她,她为何会选别人。他甚至想,若是大家都看见了,她声誉毁了,是不是就只能嫁给他了。
幼菫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眼泪不知不觉流了下来,问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泪水打湿了裴弘元的衣襟,滚烫烫的,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