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夜阑的眼眶有一瞬间的温热。
对上那双温柔深情的眸，她也抱紧了他，“我也在。”
嗖的一声。
一支利箭从斜刺里飞出来，不偏不倚射中南宫羽的心口，让他刺到一半的匕首顿时失去了力道。
但匕首还是有大半进入了南宫渊的身体。
鲜红的血顺着白底素袍上淌下来，刺痛了在场所有人的眼。
但他还是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抱着她从半空中落下，站稳在地上。
“临渊！”苏夜阑抱着他，手臂都被鲜血浸染。
两人的袖口衣角交缠在一起，白色的丧服已经看不出来原来的模样，只有鲜红的血色花朵绽开着，仿佛冥府三生路上盛开的曼珠沙华。
“我……没，咳咳，没事……”南宫渊抬手抚摸她惊慌的脸，安抚道，“别怕。”
都到了这个时候，他首先担心的，还是苏夜阑。
苏夜阑脸上的泪落进他手心。
“别哭……”
“你先别说话了！你是不是傻，怎么能用身体去挡！”她急着让人来把他扶稳。
“你……没事，就好。”
“你！”
南宫羽中间之后，直径落在地上。
但已经没有人去管他。
他只是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两个人。
他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哪里出了差错。
这两个人之前认识？
这么说，这丑女真是对方派来的卧底。
他叫她什么。
婉婉？
哪个婉？
她究竟是谁？
“你……”
“快、快拿我的药箱来！”苏夜阑自站稳之后，就再没有看一眼南宫羽。
所有人手忙脚乱。
他们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情况。
毕竟在他们的认知里，这个计划是完美无缺的，南宫渊也不会受伤。
他们都想不通对方为什么会在那个时候忽然抱住苏夜阑。
明明只要让她把匕首捅进去，一切就都结束了，他将继续稳稳当当坐在自己的玉座上，而这些风波也将结束。
但现在说这些已经毫无意义。
刺客已经被事先埋伏好的援军制住。
南宫羽自以为完美无缺的计划，在他们看来，已经是漏洞百出，一击即破。
他们先把南宫渊护送到轿辇上。
清影提着药箱给苏夜阑送去。
而背上插着一支箭，被无数长刀按在地上的南宫羽这才看清，原来那个丫鬟也跑出来了。
还有站在那丑女身后的两个男人。
之前在行动的时候，他见过他们。
他们一个是这丑女的父亲，一个是他的兄长。
他们本来都应该在自己手上的。
怎么现在，都跑出来了。
南宫羽瞳孔震荡，心中百转千回，不知想到什么。
也是这个时候，茂密树林里缓缓走出一匹红棕骏马，马背上的男人单手拿着弓箭，马鞍上挂着箭筒，身上披着明黄的外袍，正一点一点地向他走来。
他眼神冷寂，面无表情，看着南宫羽的眼神，仿佛在看着一具死尸。
南宫羽明白了。
他背上的那支箭，就是这个人射出来的。
而这个人，他见过。
在之前探子送回来的密报上，附了昭国重要人士的画像，而这个人，就是曾经的昭国六皇子，现在的昭国皇帝，沈殊。
“你……你怎么会……”
“南宫羽，你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