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殿嫌你老!”
“你摸着你的良心、数着你二十三岁的高龄再说一遍!到底谁老!”
秋沧景无耻,“你!”
华听兮眯眼,“直说!大半夜的,你是不是想打架?”
这两人嘴上吵架,眼神都强势得想让对方屈服,可因着声音都放到轻柔的地步,又是惹人遐想的亲近姿态,更像打情骂俏!场面有些诡异!
秋沧景瞧着华听兮真要爆发,左右也逗弄够了,无声扬了下唇角,松开了她。
手臂将引枕捞过来,卧靠在床上,一举一动,风景如画。
华听兮站起身,方才上床的时候就没脱鞋,这会儿故意踩了好几脚。
然后走来走去,势必要秋沧景的床,都留下她的脚印子!
“这么大的窝,就你一个人睡?多浪费!”
秋沧景也不恼,纵着她,深邃的凤眸似笑非笑,“哦?难道你趁夜前来,就为了蹭本殿的床?”
“你是不是傻!知道慈悲寺对我来说多远吗!白日又热,当然要夜里来!”
华听兮说着,素手一甩,“给你!”
秋沧景手臂抬起,定住时指尖已夹着一把小小桃木剑,然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他看了几眼,普普通通,唯有雕工精湛,剑柄处还有个檀木镶玉的小挂件,整体黑白两色,憨态可掬,栩栩如生,有些像……熊?
其实就是大熊猫。
只不过这个挂件上的黑白色全反了,例如,耳朵该是黑色,上面却是白。
寓意颠倒黑白,不辨是非。
华听兮这是内涵了秋沧景一把。
她忍着笑,面上若无其事,见秋沧景收下后,说道,“你要三日内送上,我一天就搞定了,不用谢,拜拜!”
华听兮咔咔几个大步,走到床边,跳了下去。
“站住。”
华听兮就知道秋沧景没那么好打发,淡然转头,“有什么问题?”
她给的这个桃木剑,真的就是个小玩意儿,可说给秋沧景听的,却是担着免疫她“秘术”的作用!
而秋沧景也不能真解放自己,来试一试有没有用,他们之间更不存在什么信任,怀疑她阳奉阴违,给个假的,也正常。
华听兮等着秋沧景,在桃木剑一事上刁难,不想却听他道,“你没有想问的?”
华听兮愣了下,知道他指的是白日那道圣旨和“秋华府”的牌匾!
留不留京,对她来说无所谓,而其他华家人高兴能继续住在祖宅,那她便没有非离京不可的理由。
她也确实看那块匾不顺眼,但秋沧景既然大费周章,借皇帝的手赐下了,显然不可能轻易收回。
可她与他较量这事儿,说不定要暴露一些东西,非她所愿。
好钢要用在刀刃上,没必要为了区区一块匾,就让对方在交手中更了解自己。
“看来真是你暗中操控!”
“生气?”
华听兮展颜一笑,违心道,“不!我很喜欢!”
说罢,一撩头发,转身扬长而去。
秋沧景怔然,不知是因华听兮的这一笑,还是她出人意料的回答。
半晌,他将桃木剑放在了枕下,一双似能看透人心的凤眸,瑰丽寒绝,神秘莫测,轻轻阖上。
至于床上被华听兮踩过的地方,没有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