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听兮被楚王爷突然的热情吓了一跳,可定睛一打量,发现他眼里写着的并不是热情,也没有对秋沧景的欢迎,而是有几分……敬畏。
敬畏?
华听兮觉得奇了,印象中楚王爷脾气是爆了点,看似浮夸不稳重,但其实是个泰山崩于前而不惊的人。
哪怕面对秋宁皇也是谈笑风生,怎么一听要面对秋沧景,就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秋沧景出现了,白袍云纹,孤冷圣洁,绝世姿容令人惊叹,恍若天降了一道佛光幻化而成。
太正太绝太不像人了!
他给人一种无法跨越的距离感,高高在上,不容亵渎,似乎靠近一步都是罪。
华听兮望着这样的秋沧景沉默了,装叉装出天神的面目与气势,的确给人巨大的压力!
如果此刻她是第一次见他,或许还真有可能被折服,但有她几次把他压倒的记忆在……实在完全唬不住她。
楚王爷早就过了半百的人了,样子竟有些紧张拘谨,嘴张张合合,硬是半天没说出来一句话。
楚王爷都这副样子,更别说杜伯等人了。
秋沧景也不知在固执什么,一动不动,大有没人请他入座,他就站到地老天荒的架势。
华听兮扶额,出声打破古怪的沉寂氛围,“不知二殿下到访,有失远迎,杜伯,看座,上茶。”
杜伯如梦惊醒,“是……是!”
秋沧景迈着目中无人的步伐,在华听兮抗拒的眼神下,稳稳当当坐在她身边。
随他出门的司发,站到了自家主子身后。
楚王爷盯着坐一起的华听兮和秋沧景,石化了。
两个人俱是举世无双的绝色,坐在一起没有谁被谁比下去,反而相得益彰,说白了,就是……般配!
楚王爷这时才发现,自家孙女的姿色,竟然是跟秋沧景一个高度!
他多看了几眼两个人,觉出不对劲了,手指颤抖,指完华听兮,又指秋沧景,“你们……”是不是有奸情?
华听兮预感他要说的不是什么好话,突兀打断,“祖父,你失态了。”
楚王爷一反省,的确,这可太丢他老脸了,要再待下去,指不定还能做出更丢脸的事,他得及时止损!
于是,楚王爷,装晕了。
杜伯眼疾手快地接住他老人家,不敢看秋沧景,抖着嘴角圆场,“……王爷大病初愈,本就体力不济,今日为云公子的事又劳心劳神,怕是实在撑不住了,老奴送王爷去休息。”
说完,杜伯抱起楚王爷,跑了。
华听兮无语,拉过秋沧景的袖子,摸到他的手,在他掌心写道怕。
司发目睹了这一切,瞠目结舌,而秋沧景居然也任由她摆布,更让他怀疑自己是否没睡醒!
秋沧景对华听兮的意思心领神会,知道她在疑惑为什么楚王爷和杜伯一副怕他的样子。
他一本正经地说,“本殿也想知道。”
“……”
行吧,看来是问不出什么了。
华听兮也不纠结,在秋沧景掌心又写了一个字归。
意思就是华至云已经找到了。
秋沧景理解到位,凤眸里闪过一缕异芒,“嗯。”
说着,状似无意地看了眼华听兮身后,“怎么不见你的贴身侍卫君横?”
华听兮单手托腮,她可没忘,秋沧景查过君横,还让她提防他,唇瓣轻启,“干嘛?你要找他麻烦?”
她没有写,觉得秋沧景能大致猜到她说什么。
秋沧景确实知道,但他没用猜的,而是真切听到,唇角一掀,“好奇一问。”
华听兮笑了笑,写道他陪华至云留在沈府。
秋沧景感知着她写在掌心的一笔一划,觉着若他真聋了,她与他如此相处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