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之上。
陆濯率领三万神武军与榆城五万禁军围剿一支乌达军成功, 杀敌两万多,乌达该部狼狈退逃。
天色渐晚,陆濯带人安营扎寨。
“这仗打得痛快, 陆将军料事如神, 果然英雄出少年啊。”榆城军的郑参将提了酒坛过来,声音洪亮地道。
“多亏将军对草原地势熟悉, 你我联手才能连连破敌。”陆濯谦逊道。
郑参将就很喜欢陆濯这脾气,能打仗,却也不居功自傲,对他们这些本地将领十分谦和, 不像那龙骧军的韩辽, 眼睛都快长到天上了,这次榆城禁军与两个上四军合兵, 郑参将最庆幸的便是他跟了陆濯。
郑参将为陆濯倒酒。
酒水堆满一碗底, 陆濯便按住酒坛,笑道“浅饮即可, 乌达铁骑擅长游击, 随时可能夜袭。”
郑参将连连点头“对对对, 还是陆将军思虑周全。”
陆濯与他碰了碰碗, 喝了一碗底的烈酒, 继续观察悬挂在大帐内的舆图。
他与韩辽各率领八万兵马, 分成两路深入乌达, 约好三日后在听风岭合兵。西亭侯、榆城主将秦珉以及堂弟率领八万兵马在后策应。陆濯对西亭侯有戒心, 但那秦珉对朝廷忠心耿耿,留堂弟在他身边, 陆濯便没了后顾之忧。
郑参将走到他身边,看着舆图道“这帮乌达人就是狼, 咱们打败他们多少次也驯服不了他们,只有彻底灭了他们的人才能灭了他们的狼子野心。”
陆濯没有回应。
虽然元嘉帝下令要他们灭了乌达,但乌达不可能被彻底灭掉,就算攻占了乌达的都城,乌达诸部落骑上战马赶上牛羊就能快速地继续北迁,朝廷兵马却不可能无休止地一直追下去,等朝廷一退兵,乌达部落马上能卷土重来。
这就是一群狼,灭不掉,只能一次又一次挫了他们的锐气,让他们轻易不敢南下。
同一时刻,韩辽那八万兵马也在安营扎寨。
待夜幕降临,一道鬼魅般的影子突然从韩辽大营悄悄离开,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了河水对岸的乌达大营。
领军的乌达将领看了黑衣人送来的密信,冷笑道“我凭什么相信这不是你们设下的圈套?”
黑衣人蒙着面,声音阴沉地道“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乌达灭不了,就算灭了对我们将军也没有益处,而此计若成,我们将军少了一个仇敌,您也少了一个阻碍您南下的心腹大患,何乐而不为?”
乌达将领道“你们就不怕神武军没落之后,他日乌达铁骑南下,你们将军也国破人亡?”
黑衣人笑道“那就要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两日后,陆濯、郑参将截杀完一支乌达小队,正要朝听风岭出发,一个神武军的传讯兵突然匆匆赶来,马尚未停稳,那传讯兵狼狈地跌落下来,连滚带爬地跪到陆濯面前,双手奉上一封信,喘着粗气道“世子爷,两个时辰前,二公子带人探查敌情,不巧遇上乌达大军埋伏,五千神武军全部被逼入铁蝎岭,那乌达共有六万大军,又占据地利,侯爷、秦将军带兵试图救援,无法突破乌达阻拦,二公子深陷包围,目前生死不明!”
陆濯脸色大变,厉声道“我不是让他紧随大军,不得擅自行动?”
传讯兵痛哭流涕“属下不知,属下留守大营,只……”
他也不知道二公子为何突然要亲自去探查敌情,等他知道的时候,二公子已经出发了,他甚至都不知道世子爷嘱咐过二公子什么。
陆濯胸口起伏,可此时再生气也无济于事,当即下令手下的八万人马,随他前往铁蝎岭。
铁蝎岭是一片狭长的山岭,山岭南侧分成两道蜿蜒如钳子的山脉,围成一片谷地,进入谷地后一路往北,山路越来越狭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