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男人姿态优雅地接过了茶盏,在指间漫不经心地打着转儿,悠悠道,“本帝要的是云家奉茶致歉,云大家主让这么个小儿奉茶,是老糊涂了听不懂人话,还是瞧不起本帝?”
男人虽薄唇勾笑,可眼底却是沉冷一片。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只觉眼前一花,一道残影破空斩来,然后“砰”一声,准头极好地砸在了云擎天的大脑门上。
“嗷!”
毫无准备的云擎天,被这突如其来的重击,砸得失态地痛叫出声。
滚烫的茶水顺着他的额角淌下,还有几片茶叶可笑地粘在眉毛上,那场景,滑稽之中透着莫名的熟悉感。
云轻狂不禁侧目看向一旁的红衣男人,心头疑惑他这是?
云轻狂心头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又听得红衣男人气势逼人地冷冷开口,“什么时候起,一个毛头小子也能代替云家出面了?”
男人狭目,眼底的锋芒犹如实质,沉沉地压得人气都喘不匀。
“姓花的,你别欺人……”有人黑脸怒喝,可话还没说完,只听“嘭”一声爆响,一团血雾登时在人群中弥漫开来,骇得所有人齐齐倒退了几大步。
云轻狂双眸微瞠这……这是?
惊疑不定下,云轻狂遽然抬目看向一旁的男人,却见他也正笑眯眯地瞧着自己,薄唇掀动间,极低极轻地吐出两个字“哥哥。”
云轻狂被他喊得面皮一臊,连忙垂下头来,两耳不闻窗外事地眼观鼻鼻观心。
“哈哈。”男人低低笑了一声,看来似乎心情颇好,搞得其他人一时之间有些摸不着头脑,只觉得这鬼帝的情绪,果真是如传言中一般高深莫测!
众人提心吊胆地捏了一把冷汗,却听得那扬手间便能灭人性命的大阎王,笑眯眯地开了口,“这茶,还是由云大家主亲自给本帝奉上才好。”
闻言,云擎天气得面皮上的肌肉都在微微抽搐,心中更是恨恨骂道这狗屁的鬼帝,当着云家众人的面下他脸子,这让他以后还如何治理云家?真是欺人太甚!
云擎天恨得双目充血,此时却也只能打碎了牙和血往肚里吞。
因为,以如今云家之力,一旦同鬼蜮杠上,那就只有全族覆灭这一个下场。
再说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这一点羞辱,又算得了什么?
云擎天自我开解一番后,紧绷的脸皮上,总算是挤出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口不对心地说到,“大帝言之有理,这次是云某疏忽了,甘愿奉茶致歉。”
红衣男人幽幽地笑,并不回话。
云擎天面色难看地从旁人手中接过茶蛊,目光意味深长地乜了云轻狂一眼,然后一步一顿地向着那软在椅背里的男人走去。
行至近前时,他正要奉茶,突觉两股劲力袭来,如同钢珠子弹般嘣入他的膝盖,打得他双膝一弯,竟然“砰”一声直直地跪在了地上……而他跪的位置,竟然正对着云轻狂那个废物的鞋尖!
云擎天气得都要疯了,抬目恶狠狠地瞪向鬼帝,却见他嘴边笑意更深,似真似假地笑道,“既然云大家主都屈身下跪了,本帝自是不好再多做计较。”
鬼帝伸手接过云擎天递来的茶盏,杯口一斜,当着云擎天的面儿,径直将盏中茶水悉数倾倒在了地上,然后礼貌地笑道,“这杯茶,就当本帝饮了。”
这幅目中无人的模样,气得云擎天暗自咬紧了牙关,用力到几乎要将一口铁牙尽数咬碎!
可心中纵有再多怨憎屈辱,他也只能皮笑肉不笑地回一句“多、谢。”
“呵呵。”鬼帝挑眉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然后姿态闲散地起身,盈盈笑道,“云大家主既已亲自致歉,本帝也不是那得理不饶人之人。”
红衣男人说着扬袖一拂,那原本被钉在墙角的血人儿,立即如同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