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惹我生气这一点上，你总是能得第一。”
江唯言也不见生气，只是瞥了她一眼，目光中带着无奈，一点责怪的意思都没有。
甚至还帮她掖了掖被子。
他态度转化的太快，顾明颜有些不适的动了动身子，下意识问，“你又在打什么歪主意？”
她可不信无利不起早的人会突然温柔起来。
“颜颜，你一定要把我想象的那么坏吗？”江唯言苦笑，眼底带着化不开的情绪，“我说了，我要重新追你，当然要以你喜欢的方式来啊，还是说……你更喜欢我以前的方式？”
“……”她又不是抖。
顾明颜尴尬的别过脸，“你怎么不好好反省一下是你以前表现的太差了，才让我误以为你是鬼上身呢！”
明明追她的时候都不见得怎么走心。
再一次被拆了台，江唯言却是大喜，一把握住她的手，“你不反对我追你了？”
“那你非要追我拦得住吗？”顾明颜试了两下没把手拽回来，只能撇了撇嘴随他去了。
江唯言向来是个强势的人，她越是抗拒，他便越势在必得。
既然如此，她何必浪费那个力气呢？还不如选择从善如流，给自己省点麻烦事。
两人都没注意到，顾裴敲键盘的手微微一窒，片刻后，他咽下嘴里的苦涩，若无其事的继续工作。
“恩。”江唯言似乎一点都没察觉到她话语里的勉强，只紧了紧手中的力道，“要是以后你对我做的事情还有什么不满的地方，就像今天这样直接告诉我。”
他们以前就是缺乏沟通，才走到不能收场的那一步。
当然，主要原因还是在他身上。
“挖苦就不用了。”
赶在她说话之前，江唯言再一次补充。
顾明颜轻哼一声没有应话。
“你先躺着。”
怕她坐久了难受，江唯言又扶着她躺好，从包里拿出特意让秘书送过来的书翻开一页，“我给你念念书。”
“……不用，让顾裴给我念就好了。”顾明颜只觉得浑身不适。
像念书这种耗时间又腻歪的事情，江唯言一直以毫无意义定义。
又是顾裴……
五年的时间，就想代替他的位置吗？
江唯言磨了磨后牙槽，语气重了几分，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我来。”
他都这么坚持了，顾明颜到底不好再说什么，只能闭着眼睛，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他又不是讲睡前故事的。
江唯言颇为哭笑不得，但不可否认，这两天一直压在心口上的重担都松了几分。
他的声音低沉，念书没什么感情，但刻意压低了的声音却格外醉人，像是诗人在念情诗一般，深情又催眠。
没多久，顾明颜便成功睡了过去。
江唯言放下书，沉沉的看着她的睡颜。
要是司瑜害死黎华的事情证据被找到了，那他们之间真的能有机会重新开始吗？
他不确定，内心充满了惶恐。
“喂。”见他半天没动作，顾裴忍无可忍，压低了声音赶人，“差不多得了，还想在这里待多久？”
不管他对顾明颜报着怎样的情愫，只要顾明颜一天没和他闹翻，那他的地位就是不变的。
难得没和大舅子呛声。
江唯言再次压了压被子，起身了，眼睛还一直盯着顾明颜，“要是有什么情况，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
“最大的情况就是你带来的。”顾裴嘲弄的勾唇。
这一点，江唯言无法反驳。
“这件事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眼底的戾气横生，江唯言沉声保证。
“许诺的话少说，我想看到更加实际的东西。”